“大半夜的,你要干嘛啊!赵敏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烛火昏暗,辰熙穿着个白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没有,简直跟个鬼一样好吧!
四下看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小空,心里一紧,连忙问:“小空呢?”
“我把他抱去我房里了。”辰熙低沉含糊地答了一句。
“那你到底要来干嘛?”
如若不是相处的这几日,知晓他的为人,赵敏简直都要以为这人狼性大发,打算来轻薄她。
辰熙凉凉地盯着赵敏说道:“时辰还早,怎么不与他多聊一会儿?”
赵敏莫名其妙:“已经卯时了,怎么可能还早……”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辰熙了冷哼一声不说话,一脸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
从尧之那小子来这儿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很不爽了,这丫头到底是要少多少根筋才能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赵敏撇了撇嘴,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好吧,我们不应该撇下你的。同为赵家客栈的室友,这样新鲜的玩意儿,我应该拉着你一同赏玩的,是我的不会。”赵敏咽了咽口水,谦虚地承认了错误。
辰熙愕然:“所以……你觉得我在生气你们孤立了我?”
“难道不是?”
辰熙气结,恨不得撬开这丫头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我自知同样是远游,我即不如他赚了这么多银子,也不如他会留意游历过程中的新鲜事,这一点我深以为愧,是我犯懒了,今后我会做得更好的,不白白浪费了这离家出走才换来的游历机会。但是你也不应该因为这样就对他另眼相待,好歹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赵敏皱了皱眉头,什么鬼?
“说人话。”
下一秒,辰熙就倾身上前,将赵敏围困在木桌边,直勾勾地指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柔软的刺在她心间戳了一下,不痛,但是却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赵敏只觉得满头地问号在飞:“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会呢!”
说着就伸手想要将辰熙推开,一直维持着这样半靠在桌边的姿势,她的腿都要麻了。辰熙没有动,依旧死死地盯着他:“真的没有?”
“你想多了好吧,我留意他只是想着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工具兴许之后能有用也说不定。再说人家倒贴钱都要干活,我怎么着也得给他安排点活意思一下吧!你知道什么是拿人手软吗?”
辰熙没有说话,目光在赵敏脸上来回打转。
赵敏转念一想,心里的鸡皮疙瘩又来了。
这人……该不会……
“你是……在吃醋吗?”
她吓了一跳,想到辰熙有可能是在吃醋,她已经在脑子里迅速脑补出了一长串哀怨地爱情故事了。
辰熙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连忙触电般地收回了困在神色迅速恢复正常:“你想多了。”
见他这样说,赵敏有些失望,暗自骂自己法春。
“那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辰熙有些尴尬地别过头,轻咳一声说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被你这么一闹,睡不着了。”赵敏趴在桌子上耍赖,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辰熙。
“那你想怎样?”
赵敏眼睛一转,又凑近了些:“不如……你抚琴给我听可好?”
这家伙当初可自称是个琴师哎,自从大塘村那次的丧乐听过一回,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他抚琴了。
赵敏狐疑地打量着辰熙:“你该不会只会弹丧乐吧?”
辰熙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回房取来了自己的琴。
赵敏一乐,瞬间就来了精神,整个人欢脱地像只子啊扑腾翅膀的鸟儿。
哪有人听琴的时候是这样的……辰熙摇了摇头,指了指床边,沉着声说道:“去那坐好。”
赵敏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了一下这个骄矜的小白脸。
待赵敏规矩地坐好后,辰熙才将古琴横放在木桌上。
“给你弹一曲《松烟郸州》吧,我自己编写的。记得我与你说过,我的家乡在郸州,家后面有片松林,我没事的时候就会去那里待一会儿,很是安静。”
转轴拨弦三两声,苍矍有力又飘忽不定的琴声流淌出来。
小塘村这样穷山旱水的地方,虽是找不到曲调中松叶蓁蓁,曲水流觞的极净之地,但总归是个简单淳朴的乡野。辰熙心想,这也算凑合了。
赵敏盯着辰熙专注弹琴的侧脸,有些恍惚。
这人只穿着里衫,散了髻的发丝凌乱地垂在他胸前,衬托着他那张本就惊为天人的脸,越发像个妖孽。
想来是这人回房后心中气郁难消,才爬起来到她房里兴师问罪的。
一曲毕,辰熙回头看才发现赵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着床柱睡着了,微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