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瞧了。
她本欲收拾地上的碎酒坛子,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却放下扫帚回房,口中念念有词,“阿桑明个儿可得唤我一声阿姊方罢了,否则,可得好好羞闹她一番,嘿嘿嘿嘿……”
霍星辰这厢将宁桑轻放于榻上,却不急于回房,寻了榻上的位置静坐,缓缓收了仍盖在她脸上的扇子。
这醉了酒的人仍是一脸防备,他有点狐疑,想瞧个仔细。
这时,阿丑至,恰恰断了他的疑惑。
他掏出乌黑一药瓶,远比上次的大了许多,似是特意准备,“上次的药,撑不了许久,失效该是这几天,此瓶内之药亦不是长久之计,日后需随我每日打坐修行,方能解你之困。”
阿丑强撑着幻化成人形,欲跪谢。霍星辰阻止了他,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他不明所以,却听见霍星辰缓缓道:“你不必如此,世间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我碰见了此事,便是天意,我不忍见你日后入魔,更不愿见因你而生灵涂炭。若在那发生之前我毫无作为,便是我的不是。由此,你大可安心,不必过意不去。”
话虽如此,阿丑并未心安理得应承,仍旧双膝跪地,郑重伏地叩首,声音沙哑至极,含糊不清,似用尽全力,方说出“多谢”二字。
霍星辰不欲与他多加阐明,复看了一眼宁桑,终是起身绕过他回房。至门口发现其未跟上,皱着眉又补了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为不妥。”
跪着的阿丑闻言愣了愣,抬头望了望宁桑的方向,沉默不语,以往均以蛇身呆在宁桑身边,习以为常,日后若以人身随行,确是不妥。遂起身,拿起药瓶跟着霍星辰出了房门。
躺在床上本应睡沉了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