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启天知道墨渊离收了个罪臣之女,并没有多加干涉。
小狐狸想要折腾,就任由她折腾好了。
墨渊离也的确每天都往外面跑,甚至女扮男装把京城中的青楼逛了个遍。
这日她正埋着头和袖霜研究:“京城比较有名气的青楼一共有三家,分别是邀月楼,怡红楼,醉风楼,其中邀约楼因为地理位置最好,是最多达官贵人去光顾的地方,如果收集情报,这里是最佳选择。”
袖霜点了点头:“妾身没记错的话,邀月楼是永安侯的产业,王妃打算如何下手?”
“永安侯?”墨渊离眉毛一挑:“陈含月三番五次找我麻烦,没想到这么快我报复的机会就来了。”
京城官场喜风月,也衍生了一个专属风月女子的节日,花魁节。
在花魁节上,整个京城的青楼会汇聚一处,派出自家的花魁,依次比拼琴棋书画和舞蹈,最重要的还有姿色。
看客们手持竹牌,在某一比拼的项目上觉得哪家花魁更出色,就可将竹牌送给那位花魁,一连两日六场比拼下来,获得竹牌最多的花魁会被封为“玉容”头衔,受到全程百姓的追捧,给主家青楼带来无限的名声和荣耀。
风临不禁娼事,因此花魁节也是明着举办,甚至很多贵族公子哥都会露面捧场,今年的花魁节正好是在半个月之后,主办的地方恰好就在邀月楼。
如果在邀月楼上出了什么事,伤了来参加比赛的花魁们,就算永安侯有再大的本事,估计也保不住这个邀约楼了。
毕竟京城的青楼的身后都是官贵之家,永安侯就算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未必得罪得起。
墨渊离侧着脑袋笑了笑,眸中露出狐狸般的精光。
只是如果弄个大动静出来,是不是得提前和辰启天说一声?
不然如果他恼了,那墨渊离日后的计划做得再好也都用不上。
心里这样想着,一看身旁的沙漏,马上就要午时了,墨渊离放下手中的笔,让袖霜退下后,便去了辰启天那里。
最近墨渊离到处跑,辰启天也没闲着,两人都是早出晚归,偏偏谁也没碰见谁,细细算来也是有四五天没见到了。
今日辰启天在府里,是林管家说过的,不然她也不会想着去见一面。
去主院的路上墨渊离绕路去了后厨,用食盒装好辰启天要吃的饭菜后,哼着小曲往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时,墨渊离一抬头便见到蔺遥在和辰启天说着什么,二人的脸色都是不太好看。
出什么事了?
辰启天眸光一闪,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墨渊离,抿唇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墨渊离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笑眯眯地说:“已经午时了,我来给王爷送饭。”
辰启天“嗯”了一声后,又对蔺遥吩咐了几句话,便让蔺遥退下,招呼墨渊离进了书房。
“王爷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墨渊离一边布菜一边问道。
女子的手葱白如玉,拿着菜碟的样子甚是好看,颇有些宜室宜家的感觉,辰启天紧锁的眉头缓了缓,说道:“京城没事,是漠北出事了。”
“漠北?”墨渊离手下一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辰启天。
自从望州邪教的事情之后,戎狄部换了可汗,也老实了不少,之前不安分的几股势力纷纷熄灭下去,漠北难得地回归了平静。
这没多久又出事了?
“又是戎狄作乱吗?”墨渊离皱了下眉。
她深知国与国之间没什么好坏,只有强弱,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但是她对戎狄的确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是一帮狼子野心之人。
“不是。”辰启天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说道:“硕日部的可汗快不行了,但是继承人的人选还未确定,几个王子之间怕是又要争起来。”
墨渊离一下就听懂了。
内乱会极大损耗一国的实力,如果硕日部的王子们因为争夺可汗之位陷入内乱,对戎狄部来说无疑是壮大实力的最好时机。
皇上和辰启天虽然互相猜忌,但是对漠北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即既不过分扶持某一部族,也不过分打压某一部族。
毕竟风临国力有限,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漠北全境,对漠北最好的控制就是让硕日部和戎狄部,两股势力互相牵制,互相制衡。
如果这份平衡被打破,对风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硕日的单于还能活多久?”墨渊离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计划。
辰启天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说道:“一个月。”
“王爷打算怎么办?要插手这件事吗?”
辰启天不置可否,说道:“本王的确要去一趟漠北,硕日的老可汗有三个儿子,哪个儿子可以坐上可汗之位,本王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行。”
墨渊离不禁抖了抖眉。
您老也太操心了吧,远在漠北的可汗谁来当都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