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辰启天留的月饼已经装好了,正好一会儿给他拿着。这个可怜的人还没好好过过中秋节,能吃到我做的月饼一定会很高兴。
他虽然平时对我有点凶,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我撑腰的,我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
墨渊离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地就露出了笑容。
辰启天转过身,就看见墨渊离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本来就阴沉着的脸更黑了几分。
出去见别的男人,就这么开心?
他的双眸冰寒彻骨,语气也极为冷冽:“墨渊离,同时勾引好几个男人,让他们为你倾心,你很得意吧?”
墨渊离一愣,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拧着眉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辰启天见她还在装模作样,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不由得冷笑着说:“你亲手做的点心,不是给好几个男人送去了?本王从未想过,本王的王妃竟如此长袖善舞,能抓住这么多男人的心。屈居靖南王府,是不是委屈你了?”
他的脸上满是嘲讽,墨渊离莫名其妙被如此羞辱,顿时火冒三丈,说:“辰启天,我和南轩皓墨世尧接触你都是知道的,我从未想过隐瞒你,也没有隐瞒你的必要,因为我问心无愧。你今天抽什么疯,要这样羞辱我!”
辰启天欺身上前,双手抓住墨渊离的肩膀,手下用了极大的力气,像要捏碎眼前的人。可墨渊离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心里的火气愈发大,咬着后槽牙说:“墨渊离,本王一向讨厌欺骗和背叛,你却偏偏要触本王的底线,当真觉得本王不会杀你么?”
墨渊离的肩膀被抓得生疼,但是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只是想着以后和南轩皓墨世尧会有许多交集,为了骗取他们的信任,才顺手送了份礼过去,这样的事都要被辰启天怀疑,实在是太累了。
北渝公主这个身份,难道果真是个原罪吗?
因为她曾经是北渝的公主,所以她对辰启天一定不会忠心,辰启天的心里一直都这么想吗?
所以她就算将世间罕见的舒命丹给他让他解毒,就算在望州以身为饵助他破案,都不会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那她这一直以来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墨渊离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她抬起头直视着辰启天的眼睛,语气中是弥散着悲哀的绝望:“你要杀我,我不拦你,你给我扣的莫须有的罪名,我也懒得解释。我只跟你说一句,我从未想过欺骗你背叛你,从未想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你若是不信,就不信罢。反正我这条命,早就该死了,你想要,便拿去。”
她慢慢闭上眼睛,便不再说话,好像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只是怔怔地流下两行泪来。
当发现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意义时,突然席卷而来的负面情绪让她瞬间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辰启天紧抿着双唇,看着面前女子凄冷的模样,沉默半晌后,说道:“你记住,你是本王的王妃,要讨好,也只能讨好本王。”
说罢,便松开钳制在女子双肩上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女人哪里都好,就是不知道服软。只要她说一句错了,哄一哄他,他都不会说那么狠的话。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她一向要强,从不肯把软弱示给旁人看。所以大婚之夜,面对刺客,她没哭,在望州面临生死困境,她也没哭,清瑶公主的把戏,对她来说更是小儿科一般,让她不痛不痒。
他一直好奇,如此坚强的女人,什么事会让她流泪?
而今天,当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女人真的流下泪水,他只觉得莫名烦躁。
想要哄哄她,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想要把她拥在怀里,可身体却像冻住一样,怎么做都做不到。
墨渊离睁开眼睛,见人已经远去,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便疲惫的回了房间。
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红漆木的食盒,里面装的是她单独为辰启天做的月饼。
嫁进王府的这些日子,她大致摸清了辰启天口味的喜好,所以连月饼都是单独做的,全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现在看着面前的食盒,墨渊离只觉得讽刺。
自己的一番心意,好像全都喂了狗。
苒荷进来时,便看见墨渊离盯着食盒发呆,不禁轻声唤道:“王妃?”
墨渊离回过神,看着面前的食盒越看越烦,没好气地对苒荷说:“把这个扔了去,我不想看见它。”
“啊?扔了?”苒荷有些惊讶,“这不是王妃特意给王爷准备的吗?怎么要扔了?”
墨渊离脸色极为难看,说道:“什么给他准备的,本来是要喂狗的,做好了才想起来府里没有狗,扔了吧。”
喂狗?这食盒里面的月饼都是按着王爷的口味做的,王妃竟然说是喂狗?
苒荷心里疑惑,但看见墨渊离脸色确实不好看,也不敢再说什么,拿着食盒便出了屋,站在门口后越想越不对,于是一路小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