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离喝了一口茶,神色严肃地说:“浅浅,你记不记得那绑匪首领给你喂药之前,说过一句‘时间差不多了’?”
季浅浅仔细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当时她又惊又俱,根本顾不得绑了她的人都说了什么,现在安全后冷静下来,倒是想起这句话来了。
墨渊离凝神,一张脸像冻结了一层冰一样,寒气逼人:“当时我就疑惑,你人已经在他们手上,且毫无反抗的能力,他们要做什么事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为何给你喂药还要看时辰?当时我并没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和清言把其他绑匪都杀了,只留那首领一命,就是想把话套出来。”
“那时你刚好体内药性发作,我便没再追问他,先给你解了迷药,可你的药刚解下,孟之远就带人过来了。我和清言是误打误撞才发现你被绑,所以没带什么人手,孟之远却带了个侍卫队,明显就知道你在这里,再联想到那绑匪首领抱着他大腿求饶,我一下就明白过来。”
“那绑匪团伙虽然绑了你,但是要把你送给别人,所谓时间差不多了,就是那个人到的时候,药效刚好会发作。而他们等的那个人,便是孟之远。”
“那孟之远对你,似乎颇有讨好之意,浅浅,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被绑遭受无妄之灾,孟之远就是背后主谋。他先是指示贼人暗中绑架你,再算好时辰给你喂下春药,等时辰差不多了他便出现将你从贼人之手中解救出来,可那时你体内的春药发作,若是他咬死了无药可解,便可趁机……”
后面的话墨渊离没继续说下去,只补了一句:“我想,这便是他的目的。”
墨渊离发现季浅浅脸色不对,便停下来给她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季浅浅刚死里逃生,正是精神脆弱的时候,按理说墨渊离不该说浙西来刺激她的。
可是墨渊离也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更希望她可以坚强,并且能够提高警惕,以后再也不要给贼人可乘之机。
现在说这些话虽是残忍,但是对季浅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况且她相信,那个在清瑶公主府上能落落大方为她解围的小姑娘,不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之人。
季浅浅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地震般震动的瞳孔却出卖了她颤抖的内心。墨渊离到底是不忍,起身站到她面前,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浅浅,都没事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也会替你报复回来的。敢欺负我家浅浅,这个孟之远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段清言也是一脸愤怒,平日温润儒雅的公子难得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这个畜生,竟然敢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暗害季姑娘,真是枉读了圣贤书。”
季浅浅虽然后怕,但是墨渊离和段清言对她的关心也让她好了很多。
她冷静地深呼吸了一下,主动说起孟之远的事情:“孟之远缠了我很久了。去年元宵灯会,我带着自己的丫鬟在街上看花灯,街上人多,孟之远喝了两壶酒,走路摇摇晃晃不小心就撞到了我。他父亲只是个六品官,他不敢得罪我,当场便向我赔了罪。我想着他也不是故意的,便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身边的下人照看好他,可不要再撞到别人。”
“可就那一次,偏偏让他觉得我温婉贤良,知冷知热,是个做妻子的合适人选,自此便缠上了我。总是找借口往我府上送礼,还刻意制造各种偶遇,就为了让他能进我眼里。可他是跟在那个陈全坤身边的人,陈全坤什么德行,他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吗?”
季浅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可我是个姑娘家,又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也不好意思明说我对他没什么心意,所以只能一躲再躲,他却彻底和我纠缠上了。今日早上我是出门想给祖母买些糕点了,路过一条巷子时发现身边的丫鬟不见了,我四处寻也没寻到,以为丫鬟是贪玩跟我走丢了,便没再多想,正想回府里时,一个人窜出来将一块汗巾捂住我的口鼻,我挣扎两下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再醒来时,就是在那山洞里了。”
季浅浅本来内心的愤怒已经压下去了,可是回忆起往事和今天的遭遇,越说越气,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段清言也阴沉着脸说:“想来那孟之远知道自己得不到你的心,他的家世又配不上你,根本没有上门提亲的可能,便出了这个阴招,想先和你坐实了关系,到时候季姑娘就算不想嫁,也不得不嫁了。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他自小受诗书礼乐熏陶,学的都是君子之风,为人也坦坦荡荡。虽说因为在名门望族长大,自小也见识过不少明枪暗箭,但是对一个弱女子用如此龌龊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卑鄙下流,枉为君子。
“渊离,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孟之远那个混蛋虽没得逞,但也让季姑娘受了不少的惊吓,我们必须得教训回来才行,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朗朗乾坤,这个世道还没沦落到恶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
墨渊离从未见段清言如此生气过,但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亲眼目睹这种事,肯定义愤填膺,因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