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远去后,乐亭郡主温和地问墨渊离:“老身知道王妃不是仗势欺人的性子,可今日为何对那孟家公子如此不客气?难不成他真的和浅浅被绑这事有关?”
墨渊离点了点头:“是的,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绑架浅浅的主谋,目的便是娶了浅浅,攀上乐亭郡主府。可惜我手上没有证据,所以就算当面指认他,若是他不承认我也毫无办法,所以方才没有把话讲明对他公然发难,还请老夫人见谅。”
乐亭郡主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几分:“竟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肖想我的宝贝孙女,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当我这个郡主头衔是个摆设吗!他该死,这件事老身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们浅浅会是什么后果,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到底是经历过数十年风雨的人,乐亭郡主震怒,整张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觉得分外压抑。
季浅浅吓得缩了缩脖子,她对祖母的威严平日就有些怕的。
墨渊离安慰说道:“老夫人且放宽心,若为了这么个宵小之辈气坏身子,那可是不值得的。关于此事我已有些想法,孟之远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老夫人若是信得过我,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乐亭郡主欣慰又感激地说:“王妃身份尊贵,却愿意为了浅浅这么个小丫头劳心劳力,让老身说什么好,实在是太感激了。”
“老夫人怎么还在说见外的话,我说过的,浅浅这丫头性子单纯善良,我很喜欢,自然也会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墨渊离温婉地笑了笑,说道:“我孤身一人嫁到风临,在京城本就没什么朋友,其他大家闺秀因着我靖南王妃的身份,对我多多少少有些畏惧或是疏离,浅浅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愿与我做朋友。真要说谢的话,还得是我感谢浅浅呢。”
乐亭郡心里又是一暖。
她哪里听不出来,墨渊离这话是在宽慰她,不要因为自己的出手相帮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毕竟以她身为郡主的傲性,欠人情的确是很难受的事情。
且人情好欠,却不好还,说到底靖南王就算现在手中没有权势,但也比她一个郡主要厉害得多,若说有什么事可以帮得上墨渊离,那还真是不好说。
季浅浅心里更是感动得不得了。她一开始和渊离姐姐结交,就是因为觉得这个王妃性子坦率,毫不做作,看似冷漠,相处下来却会觉得极为平易近人,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渊离姐姐在一起时,墨渊离是天上的明月,她只是明月旁一颗微不足道的星星。
可是现在渊离姐姐却说感谢她愿意做朋友,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就是在这个时候,季浅浅暗自下定决心,她一定要让自己更坚强,更厉害,最起码不能做渊离姐姐的拖累!
……
出了乐亭郡主府,段清言问道:“渊离打算如何对付孟之远?”
他看得出来渊离对孟之远是真的愤怒了。如果说昨天还只是想教训一顿,今天孟之远不知死活地跑来这里假惺惺地演戏,是实实在在地让渊离动了杀心。
渊离平日看着或温和,或冷淡,但是长期相处下来,他很真切地知道,对于伤害自己和朋友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墨渊离果然冷着一张脸,眸中是藏不住的杀意:“演戏都演到我面前来了,他自己既然已经活腻歪了,我当然会成全。只是这事需要好好筹谋,短期之内急不得。不过这几天我也要找些麻烦给他点苦头吃吃,让他无暇去骚扰浅浅才行。”
“需要我做什么?”段清言自然地问道。
他对墨渊离一开始的确动了男女之情,因为这个女子太过惊艳,太过脱俗,有智慧,有谋略,又勇敢善良,心怀正义,让他不动心都难。
但是这些日子因着百川楼的生意,二人经常在一起探讨,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墨渊离越来越敬佩,越来越欣赏,对她的感情却从当初的爱慕变成了纯粹的守护。
大概是看清了,也没觉得可惜,如墨渊离这样出尘绝伦的女子,世间的确只有辰启天这样的人才可以站在她身侧。
这样的女子虽然美好,但是和自己并不合适,段清言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只是对辰启天多了一丝羡慕罢了。
他和墨渊离最多只能走到知己这一步,但是到这里,也就够了。
“段掌柜照顾好你的百川楼,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别忘了,你可是我的钱袋子呢。其他的事情莫要操心,我应付得来。”墨渊离眸中的寒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笑容。
段清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回了府后,墨渊离马上吩咐袖霜去查孟之远父亲孟洪的一切资料。
昨夜辰启天多多少少跟她讲了,孟之远之所以能天天跟在陈全坤屁股后面,就是因为他父亲孟洪暗中在给永安侯不断地送银子。
户部员外郎这个官虽然品级不大,但是在户部做起事来却十分方便,极容易动手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