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衣人,手中拿着一把似乎已经生锈的铁剑,缓缓抬起头来。
刚才还在脸上笑得很是灿烂的侯旭易,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从这个青衣人的身上探知到了如同宝剑出鞘时锋芒一般的感觉,使记忆中的某些东西都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有一些人,是通过剑入道的。他们看得见阴阳鬼神生死乾坤,看得见太极八卦五行四枢,可是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剑,以剑入道,以剑证道,最后以剑得道。他们与修真中最后所谓的口吐飞剑取人头于千里之外的剑仙毫无相似之处,却都一样笃信着自己的剑。
这样的虔信着剑的修真者被人们称为,剑修。
而很不幸地,剑修通常都可以用暴力狂好战分子来形容,他们这些见到强者后的死缠烂打但求一战的无赖,他们的剑就跟他们无论战胜战败都牛皮糖一样黏着人家要求再来一战的恶习同样出名。
所以看着眼前的人认真地作着摘下自己那顶破烂而陈旧的斗笠,用剑将它斩成细小碎片的剑修挑战之前的仪式的时候,侯旭易真的非常非常的头疼。他宁可看着那些小小的碎竹片好象这些细碎的竹质碎片里有什么天大的机密,也绝对不想抬头去看那个青衣剑客一眼。
根据自己的记忆,这个仪式中只要被挑战者根本不去看那剑修一眼,那么剑修绝对不能提出决斗的请求。
敢劈开天的侯旭易在心里哀号了一声:死老天!别让这家伙缠上我!
显然老天对这个在心里对天出言不逊的家伙非常不满加鄙视,明明逛街逛得极其兴奋的晨曦捧着那些玉簪啊镯子啊什么的跑过来道:“小白,你帮我看看这些哪个好看?”
侯旭易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缓缓地、视死如归地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那张几乎是独属于剑客的缄默面容立刻出现在侯旭易的眼帘里,他的眼神里甚至闪过一丝意外,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也没有逃过侯旭易的眼睛。
这时晨曦才发现旁边这个怪异的剑客,捂着小嘴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她显然被眼前的青衣人的特殊气质镇住了,两眼盯着他不放。
那个青衣剑客直直地向着侯旭易走了过来,眼中冒着兴奋与激动的光彩,使得他不大符合自己先前缄默而锋利的气质形象。
“战吧……你我一战!”他死死地盯着侯旭易,半天才开口道。
“为什么?”侯旭易翻个白眼,看向遥远的其他方向。
“你……很厉害。”他想想,又补充道:“而且,你与剑的契合感,非常强。”
侯旭易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可惜我没兴趣当什么人的陪练,你们剑修能不能别再做别的修行人的累赘了?老是死缠着人比武,烦死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侮辱我们么?”那剑客愤怒地睁大了双眼,使劲地抿了抿嘴唇,他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冷笑道,“我要和你决斗洗清我们的耻辱!不想做无胆小人就答应我!”
侯旭易不禁稍微瞠目了一小下,转来转去还是要比武,他不知道该不该赞叹一下剑修的强韧。此时此刻,他平生头一次对自己修炼的天剑剑气有了一种近似怨恨的感情。
“……和我打一场吧。”
侯旭易很无奈,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无论什么年代,这种武痴都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打,正合他意,骂,骂不还口,躲——他苦笑着看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能躲到哪儿去啊?
自己疲惫的身体叫嚣着,绝对不想进行类似比武这种高强度的运动。再说,就算自己修炼的是剑气,自己走的修炼道路也并非剑修的武途,比起武来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些剑修遵守祖代的规矩,死板得不能再死板了,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个放弃挑战自己……
侯旭易叹了口气,他发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骄傲得要命的自己最近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对剑修还能怎么样?无非是推脱二字而已。
他根本就不回答剑修的话,好象没看见他一般,笑着对晨曦道:“晨曦,你刚才那支簪子不错,挺配你的。”
“真的?”晨曦一听到这个,什么都忘了,开心地拿起别的首饰在自己身上比量着,“那这个呢?还有这个,这个……”
“都、都不错,呵呵,呵呵。”侯旭易满头大汗地道,一边忽视着那剑修的目光。
晨曦非常善解人意地帮侯旭易挡住了那人的目光,却与此同时抓住机会拼命采购,还拉着侯旭易叫他和她一同讨论,弄得侯旭易不住偷偷哀叹,暗自怀疑自己是否上错了贼船,却又不肯再去看那剑修一眼,颇有点打算落荒而逃的架势。
过一会,那剑修似乎是知道了侯旭易根本不打算与他正面接触,便抱着剑,正正站到侯旭易面前道:“别作胆小鬼懦夫!与我叶封一战!”
侯旭易看他一眼,眼光之凌厉教叶封不由得浑身一抖。可随即大喜,他入剑道已有时日,很久未曾再有恐惧的情绪,这次侯旭易的一眼,更叫他看到了与侯旭易一战后能得到的无比收获,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排除一切艰险,与侯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