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勾起了王老二不好的回忆,柳相思察觉到了王老二的气愤。
“不着急。”柳相思摆手道:“既然来了就先去听会书,我跟你说那逐月茶馆的说书先生可好看了。”
“老子又不是断袖!”
“行行行,那就当陪我去听听行吧?”
王老二想了想,只好说道:“那好吧,天黑之前我们要回去。”
“那是当然。”
前朝之事柳相思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可信可不信。
今日听王老二此言,她倒是想要知道有关于前朝的事情了,而打听消息的途径便是逐月茶馆。
逐月茶馆是盛京城中最受欢迎的茶馆,那说书的小先生讲话幽默风趣,小二招待客人进退有度、不卑不吭。
有钱的把人当大爷,没钱的还是把你当大爷,在逐月茶馆就算是身居高位的官员只要来了这里便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况且。
逐月茶馆往前了说是听书喝茶的地方,往深了说便是盛京城内最大的一家当铺。
跟其他当铺相比,逐月茶馆表面是当铺,实际是一张打探消息的网,这张网铺天盖地、密不可分。
大凉是大国且有贸易往来,百姓真诚且热情好客。
有人的地方就容易发生口舌和事端,而这些发生的事件都能被这张网轻易打听到消息。
这便是逐月茶馆的可怕之处。
没人知道逐月茶馆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消息,只知道凡是来逐月茶馆打听消息的人们,必定要以最珍重的物什来当。
逐月茶馆的规矩,不当平常物、只当真正物。
只要仔细想想便明了,若不是真的穷途末路,需要峰回路转,又怎么会去把最珍贵的物什当初去,而且当的还是死期,有当无回。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便是典当行。
可是逐月茶馆不同,空有富可敌国的物什,却还要说书来维持生计,这也是逐月茶馆的奇怪之处。
众人都以为说书的小先生是逐月茶馆的主人,熟不知另有其人。
柳相思和王老二前往逐月茶馆。
正是中午,人满为患,柳相思随便挑了个座位后,便对王老二说道:“你先呆着,我去趟茅厕。”
“去吧去吧,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王老二摆摆手由着她。
“那我就先走了!”柳相思嘿嘿一笑。
逐月茶馆不止开典当行还有客栈,一家茶馆经营繁多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大抵是因为习惯。
柳相思身为常客对逐月茶馆的地形极为熟悉,在热闹鼎沸声中捂着肚子弓腰穿梭于桌子和桌子之间,她走步悄无声息,身姿轻灵的像只猫。
一眨眼的功夫,柳相思人已不见。
“呦呵。”王老二倒了杯茶说道:“走的跟耗子一样快。”
若是柳相思听见必定是要好好埋汰王老二一顿。
冬雨和问梅被柳相思留在山上,冬雨本来要跟着,但是被柳相思要盯着问梅为理由留下了。
因此冬雨和问梅在山上无事做,只好大眼瞪小眼,最终决定一起在山上走走,这也是柳相思交给冬雨的任务之一,看地形方便日后逃跑。
而逐月茶馆的柳相思三步并两步上了楼,直接进了一间很隐秘的房间,她关好门望着屋内陈设,搬开一个柜子后,非常熟练的撬开两块地板,把腰间的方形玉佩镶嵌在那方形的暗门机关中。
没过多长时间,一道正四方的通道入口出现,柳相思钻了进去还没忘把柜子移在入口,以为别人发现。
阴暗潮湿的环境和发霉的难闻气味任谁闻了都会作呕,偏偏柳相思没什么太大感觉,摸索着墙壁找到火折子随后点开。
暗道大亮,前方是一条狭窄的小路,只能过两个人的宽度。
柳相思一步一步向前走,她走的步伐极为奇怪,似是在躲避着机关。
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走两步、时而走三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交代在这里了。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便能得知柳相思对逐月茶馆极为熟悉。
走过了这一段长路,眼前便是一道木门,而那道木门后面便是柳相思想要见的人了。
她吹灭火折子直接推开了门。
吱嘎一声。
富丽堂皇、熏香袅袅,翡翠琉璃屏风倒映出女子弹奏乐器的声音,行云流水的动作,清脆悦耳的歌声犹如高水流水,曼妙舞女随着琵琶弹奏翩翩起舞,身姿妖娆、一颦一笑魅惑动人。
几个侍女奔向柳相思拥簇着她进去,佳人娇声软语,好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柳相思踏入屋内,身后的门由着侍女轻轻关上,她注视着屏风后的女人,未曾开口,便听琴声戛然而止。
“都退下吧。”
舞女停下动作,躬身缓缓退去。
屋内只剩下柳相思和屏风后的女人。
“姑娘是想当东西?”女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