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利弊的。

    萧子归阖上册子，眼底浮出浓浓的讥嘲与不屑，率先说道：“陛下，像左凉琴这种奸佞之人，就该早些铲除。”

    景泰帝却迟迟不做回应。他沉默地看着萧子归，像是在审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炭火盆里燃着最上等的金丝炭。这些金丝炭价值千金，哪怕放在家财万贯的官宦人家，也是难得有机会享用的奢侈品。

    然而，在皇帝的寝殿泰安殿里，小太监不要钱似的添了一块又一块金丝炭，像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奢侈无度。

    而景泰帝坐在火盆旁边，火光映在他脸上，折射出一份灼灼的温度。令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威肃凝重，反倒是透着一丝长辈的和蔼。

    可是萧子归很清楚，这些只是假象罢了。眼前这个沉默的帝王，拥有深沉的心机和极为无情的手段。一旦触犯到他的利益，任凭谁都无法逃脱他的制裁。

    敌不动，我不动。萧子归聪明地保持缄默，凤眸湛然地回视着他。

    终于，景泰帝徐徐勾起唇角：“昨日左凉琴奉诏回京，半路却被刺客暗杀，只留下一颗脑袋。朕要他的脑袋何用？”

    萧子归凤眸平静，薄唇却抿起讥嘲的弧度：“陛下抢回了这些册子。这些证据，足够将左凉琴凌迟或者五马分尸了。”

    景泰帝凑近了些许。萧子归就嗅到一股浓烈的龙涎香。映着火光的脸近在咫尺，萧子归可以数一数他脸上的皱纹，以及填满皱纹的那一缕缕暗光。

    “子归，你是我的侄子。你不必跟我撒谎。左凉琴难道不是你杀的？就算你愿意替朕分忧，也不该自作主张，杀他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