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苍白着一张脸,手上端着一小盘点心,正不自在地往后院走去。
她的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绞痛,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双腿间黏糊糊的,她一脸的痛苦,往日殷红水润的嘴唇如今被她咬得不成样子,她不仅脸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背后也出了大量汗,衣服黏在后背上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今天来癸水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因为离上一次来癸水差不多只有二十天的时间,她没有做任何准备。没有卫生巾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宛儿迷迷糊糊地想着,她或许应该尝试着去鼓捣一下卫生巾,让自己好过一些。
宛儿是在去年九月份来初潮的,没有出现过痛经现象。宛儿知道刚开始来的时候,月事没有规律也是正常的,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次来癸水会这么痛苦。上一世的时候,每回来月经都是一种折磨,宛儿没有想到这一世她还要受这样的苦。
宛儿一步步走着,只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思维和思想了,除了痛苦以外,她的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
“宛儿?你怎么样?”
黄莺恰巧从来,看着宛儿这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走到一旁的青石凳上。
“谁?”
宛儿能够听到有人在叫她,也能感知有人在扶着她,可是那人说了什么,又长什么样,她却是听不清楚,看不清楚了。
“我是黄莺。”
黄莺在宫中已经待了十年了,是康熙四年入的宫,在康熙八年来到慈仁宫。黄莺虽然叫黄莺,可是却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的,能够进慈仁宫全是仰仗青悠。她和青悠乃是同宗所出,宫里的人看在青悠姑姑的面上自然不敢苛待她。
“黄莺姐姐,我身体有些不适。”
宛儿摸着下腹处,痛苦得眉头紧蹙。
“我扶你去休息吧。”
黄莺虽然与宛儿不熟,但心里对宛儿则很有好感。黄莺比宛儿年长十岁,虽然言语钝拙,不善言辞,但性情谦和且稳重和平,见宛儿面容姣好、性情颖慧又行为豁达是个好相处的,自然心生好感。再加上青悠姑姑耳提面命,宛儿是个有大造化的,让她必须与宛儿交好,便是不行,也不能交恶。现下如此好的机会,黄莺自然不会错过。
“黄莺姐姐,不用了,你能帮我把这点心拿到……拿到太后那里去吗?”
宛儿咬着下嘴唇请求道,她紧紧握着这盘点心,可是再也握不住了
黄莺见宛儿手如柔荑修长白皙的手颤抖着紧紧抓住粉彩过枝菊蝶九秋盘,连指甲都泛白了,黄莺赶紧接过粉彩过枝菊蝶九秋盘,心跳个不停,虽然进了慈仁宫这么多年,因着她是个愚笨的,还未曾亲眼见过太后娘娘。
黄莺心中有些害怕,又担心着宛儿,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扑通”一声,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将盘子摔碎。
黄莺后头一看,只见原本坐在石凳上的宛儿倒在了一旁,吓得黄莺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宛儿怎么了?
黄莺此时也顾不上手上的点心了,顺手将粉彩过枝菊蝶九秋盘搁在了一旁的阑槛上,她连忙跑过去扶起宛儿,摇着她的身体问道:“宛儿,没事吧?宛儿?宛儿!”
叫了半天,宛儿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彻底没有了意识。
这个怎么办?黄莺吓得脚都站不起来了。宛儿如此受太后的宠爱,若是宛儿真的发生什么事,太后必然大发雷霆。
去叫人,去叫人来帮忙。可是叫谁帮忙,黄莺却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
“这是怎么了?”
正在黄莺六神无主之时,突然响起一道带着怒气的男声。黄莺回头一看,来人一身穿着青狐为之,月白缎里的石青色端罩,戴着朝冠,冠上顶金龙二层,十上衔红宝石,佩戴的朝珠、朝带均为亲王品级。
“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黄莺一惊吓得跪在了地上,低下头不敢看来人。
“她这是怎么了?”
恭亲王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可是声音中的担忧泄露出他的真实心情。
“奴才不……知,宛儿……宛儿只说她身体不适,让奴才……去送点心给……太后,可奴才……没走几步……就发现宛儿便倒下了。”
黄莺战战兢兢地答道。
恭亲王一听蹙起了眉头,好好地怎么倒下了?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恭亲王立马蹲下身子将宛儿侧脸旁的头发别到耳间,拿出手帕拭去宛儿脸上的汗珠。这样闭着眼的宛儿,看不见她眼角的冷意,褪去往日的疏离与淡漠,看上去温柔了许多。望着宛儿雪白一段手腕,一时之间心猿意马的他握住了宛儿的手腕。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黄莺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你别吵。”
被黄莺这么一闹就犹如一盆水浇灭了恭亲王心中的绮念,但是他仍然没有松开手。他上下扫视,看到宛儿衣服上的斑斑点点的红印子时眯住了眼睛,心中大骸,难不成是宛儿受伤了?他紧张地撩起宛儿的衣服一看,不仅是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