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自是先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再来慈仁宫给太后请安。”
“大公主可好?”
“有太皇太后照看着自是好的。”
“我听说王爷府中的庶福晋陈氏有喜了,恭喜王爷了。”
恭亲王眸色渐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蕊姑姑,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有话不妨直说。”
“姑姑”二字咬的极重,极具讽刺意味。
青蕊垂目敛眉,神色恭敬:“王爷乃是天潢贵胄,位高权重,贤妻美妾在怀,何必为难慈仁宫的一个小宫女呢?”
“为难?”恭亲王转过身面对青蕊,黑瞳深沉波澜不兴,冷笑一声,“本王不明白姑姑所言何意。”
青蕊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恳求道:“王爷,宛儿并非是王爷所想的那种女子,还请王爷莫要为难她。”
恭亲王冷着一张脸:“不是本王想的那种女子?姑姑说的让本王更加糊涂了。”
青蕊神色依旧恭敬如常:“王爷不明白也就罢了,只是日后这宫墙内院还是少踏足为好。”
恭亲王桀骜不驯,他怎能让青蕊如此放肆,听到青蕊的话脸色一变,眯起了眼睛不悦道:“青蕊,本王看在太后的面上敬你三分,你别得寸进尺,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本王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那是自然的,王爷的事,奴才不敢插嘴。”青蕊不卑不亢,毫不畏惧,“只是宛儿是慈仁宫的人,是皇太后的贴身宫女,王爷此番举动又把太后放在哪里?这里是慈仁宫,不是恭亲王府。”
“青蕊,你太放肆了。”
恭亲王被青蕊说的怒火冲天,手紧紧握着,若不是这里是慈仁宫,若不是眼前的人是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王爷想要一个宫女自然不是一件难事,王爷尽管去向太后讨人去。”青蕊仍旧毫无畏惧,“等王爷将人弄到了恭亲王府,便是太后也管不了。”
“呵,你一问本王不敢吗?”恭亲王怒极反笑,“本王这就向太后讨人去。”
说完便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开了。
“皇额娘,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常宁,来来,快坐到额娘身边来。”一见到常宁,太后心内一喜,含着一抹仁厚慈爱的微笑,“永绶这孩子可还好?”
永绶是常宁的长子,康熙十年辛亥十一月十五日寅时出生,母为庶福晋马氏,马义仓之女。
“永绶这孩子皮实得很,皇额娘若是不烦这臭小子淘气,儿子来福晋领永绶来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一听,笑容更盛:“孩子就是要淘气点才好呢。”
太后和常宁絮叨了许久,从永绶说到隆禧,常宁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点头。
太后说的尽心了,才笑道:“真是老了,越发地絮叨了。”
常宁笑道:“没有的事,儿子愿意听。”
他心中再三思量,也不知如何开口向太后讨人,只是捧着茶盅,没完没了地吃起茶来。
太后看常宁一直一言不发,只是捧着茶盏喝茶,哪里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笑道:“常宁有事不妨直说。”
被说中心思的常宁面上一红,他讪讪摸了摸鼻子:“果然瞒不过额娘,其实儿子想向你讨个人。”
“讨个人?”太后乐呵呵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让你如此难以启齿?你看上我哪个丫头了?是白梅?绿意还是翠玉?”
“儿子想要那个叫宛儿的宫女?”
“宛儿?”太后一愣,若是别的宫女子,她就爽快赏给常宁了。可是宛儿不同,宛儿这丫头的秉性她是再了解不过了,可若是直接驳了常宁也不妥,她思索一二道:“宛儿这丫头蕙质兰心的我还真舍不得。这样吧,我再留宛丫头几年,三年之后,若是常宁你仍然想要宛儿,哀家就把宛儿赏给你如何?”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宛儿蓦然张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担忧的青蕊姑姑。
宛儿挣扎从床上起来,仰靠在垫子上,巡视一周,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虚弱地开口道:“姑姑,还好您来了。恭亲王他……”
宛儿一点也不喜欢这位恭亲王,她看不透这位性情古怪的恭亲王。时而阴阳怪气地嘲讽她,时而用怪异的眼神注视着她,可是偶尔也会出手救她……她实在猜不透这位恭亲王意欲何为。
“宛儿,你别胡思乱想,没事的。。”青蕊看着虚弱的宛儿安抚道。即是恭亲王真的向主子要人,她想主子也不会答应,至少不会马上答应。“宛儿,恭亲王阴晴不定,你……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得惹祸上身。”
“姑姑,宛儿明白。你也知道宛儿的心思,宛儿别无所求,只求能够侍奉在太后身旁,多年以后出宫阖家团聚。”
她不过是一个慈仁宫的宫女,而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她就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她实在无能为力。
青蕊点点头,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