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上的剩菜残羹看,似乎有些好奇,便问道:“你饿了?想吃饭?”
女子摇了摇头。
乐安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样沟通也太费劲了,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只会摇头和点头,是不会说话?”
女子又是默然颔首,乐安宁愣了愣,还真的是不会说话?可她却能听懂人的言语?不是鬼,更不像是人,那她到底什么是什么来头?
乐安宁正想着,那女子则摇身一变,再次化作一道白光闪进了胸前的戒指里。
乐安宁将戒指默默取下,放在桌上,随后退到角落紧紧盯着。这枚戒指是娘离世前留给他的遗物,自己是万万不能丢弃的,可明知里头藏了一个不晓得是何方神圣的女子,他也是不敢再将它带在身上。
过了很久,那枚戒指便再也没了动静。乐安宁也是困意上头,最后实在是顶不住了,只能甩手自语道:“不管了,明天找吕老头问问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乐安宁躲进了里屋,又用东西将屋门顶住,这才躺倒在床,呼呼大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乐安宁从床上蹦跶起来,悄悄打开屋门朝外瞧去,那枚戒指安静躺在桌上,一整夜没有动静。
乐安宁赶忙将其揣进怀里,然后急冲冲地跑出屋外,出了院子正关上院门,却听到墙角处传来一声明显故意的咳嗽声。
乐安宁扭头一看,看到一个紫袍男子正蹲坐在地,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含嘲弄笑意。
一看到此人,乐安宁就感觉胸口烦闷,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害他吃尽苦头的谢汝皓。
这位谢家的二公子面容白皙,身材修长,单轮样貌来说,在这座岛上的年轻一辈里可谓鹤立鸡群。即便出了岛,放到其他名望显赫的大家族里,也称得上是出类拔萃。
乐安宁虽然很讨厌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自己看到过的男子里面长得最出色的一个。不过听顾小鹿说,谢汝皓的哥哥,也就是谢家那位大公子长得还要漂亮一些。
这让乐安宁对谢家多了几分特殊的忌惮,这个谢家一看就不简单。
谢汝皓站起身来,斜靠着墙壁,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头,一只手握不过来,他细长手指在石头上轻轻摩擦着,几粒碎土掉落下来。
“乐安宁,昨天帮你介绍了一份好买卖,不请兄弟喝两杯?”
乐安宁对眼前这个人,或者说对整个谢家充满恐惧,当年也是因为他们,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不是吕老头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所以乐安宁平时见到谢家的人都是躲得远远的,尤其是这个谢汝皓。除非有顾小鹿在,自己才能安心一些。但今日这家伙主动找上门来,情况就像昨天宋词来找自己一样,躲是肯定躲不掉了。
乐安宁挺直身子,说道:“真是好买卖,你怎么不给自己留着?”
谢汝皓笑道:“你现在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说话,说明昨天去堆棺林还算是顺利的。那位外来的公子哥虽然看上去脾气不太好,但也绝非是说话等于放屁的无赖,肯定是给了你银子的。这样算下来,难道不是一个好买卖?”
乐安宁说道:“一个买卖做不好就是死,怎么也和好字搭不上边。其实我很不明白,我与你没有什么瓜葛,你为什么要捉弄我?”
谢汝皓哈哈大笑:“没什么瓜葛?那是你自己以为的吧。捉弄你?你误会了乐安宁,我只是单纯想让你死而已。”
紫袍青年的狭长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冰冷寒光,笑意变得阴森起来。
乐安宁握紧了拳头。
谢汝皓说道:“别着急,我会和你说清楚,因为今天我来这里,便是为了和你算总账的。你应该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件事吧?”
乐安宁身子微微一震,面色如洗,那件差点让他丢了性命的事情,如何能忘?
那时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娘亲刚过世不久,独自一人在狭窄逼仄的鱼骨巷里摸爬滚打,却不敢走出巷子半步。
直到那一天,镇子里的人都说岛上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此人坐着金雕龙头的大舟过海而来,还骑着鬃如云丝的踏雪骁龙,十足的气派。
小安宁很好奇,也想去看看那从未见过的大船和玄妙坐骑,于是他终于走出了小巷子。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走出巷子,在大道水井旁,小安宁便看到了骇人一幕。
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躺在地上,双手抱头着挣扎打滚,一条通体黝黑,瞳射金光的大犬正死咬着孩子手臂上的衣服。
后来乐安宁才知道这种黑犬名叫吞日哮犬,是只有名门大家才能养得起的珍兽。吞日哮犬性子不定,随主人而变化。它们极其聪慧,可吸元气自我修行,战力不俗。
乐安宁那个时候看到的吞日哮犬不过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犬,然而身形却已经超过平常的野狗,而且极为凶猛。
那倒在地上的孩子身上衣物已被撕烂,露在外面的身体多了许多伤痕,隐有血迹,看着便觉得疼,可他却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