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利足够决定人的生死,能不疯狂去保全这种权利的有几个?
子凌看着默然的小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北兄,你信不信会有权利可以不再集中于一人的世界。”
小北抬头看了看子凌:“我希望有这样的世界,权利的集中会让拥有权利的人疯狂,我也相信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你和我看得到么?”
“看得到,看不到,只有去做才会有希望。”子凌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铁质的令牌,约么手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凌”字,“这个送给你,我是圣上身边的,如果有什么事,拿着这个说找凌公公便是。”
“当今圣上,或许真的可以给我们不一样的世界,北兄。”
小北看着子凌说:“天快该亮了,我送你去林子,拿好雄黄和药酒,要是丢了,你只能喂蛇了。”
子凌微微笑了笑,双手抱拳:“那有劳北兄了。不过走之前,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北看着子凌的笑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长相文气,笑容和煦的少年特别让人愿意追随。
“子凌兄尽管讲。”
“北兄救过在下姓名,在下想与你结为异性兄弟,望不弃。”
小北看着面前的少年,笑容不由得浮现在嘴角:“求之不得!”
子凌在随身戴的荷包里翻出三小截檀香,笑道:“只有这个了。”小北哈哈哈大笑:“这才妙!”二人插香盟誓略过不表。
待小北返回住所,天还没有朦朦发亮,其实夜晚并不可怕,它拥有星星和月亮,而黎明才是最暗的时光。小北信步慢走,这几天的疑惑就像一个积攒很久的炸弹,炸开之后,却能让人无比平静。
小北穿过院子时,发现小花圃中有一树樱花已经开了,小北记得前天那树樱花才打了花骨朵,曾忆安还说桃花可以做桃花羹,很好喝,不知道樱花能不能做。
曾忆安的屋子就在后院,小北在门前站了一会,苦笑了一下。
“等天亮吧,等天亮先去找曾念,这个事曾念是要告诉的,不管他存着什么心思,我既然打算照顾安妹,这个事该和他讲清楚。然后便带安妹回家。”
东方已经渐白,一阵风吹过,有几枚樱花花瓣飘了过来,小北想如果曾忆安的耳鬓处戴上一朵,一定很俏丽。只是,不知道把这些告诉她,她会不会离开。
小北觉得有些头疼,不过分不清是酒的缘故还是想事的缘故,抑或二者皆有,不过夹杂在一起,怕也是分不大清了。
转身回到了住处,换了常服,便倒在床上。其实此刻,小北并不是很想睡,只不过补养一下精神却是必须的。失眠过的人都知道,如果只是单纯得睡不着,其实并不如何难捱,难捱的是真的很疲倦,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办法放松入睡,小北现在就是第二种情况。无奈之下,小北也只好闭闭眼睛,假装自己是在睡觉。
自我暗示有时还是有些管用的,只不过正在小北快要成功骗倒自己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
“丁公子,丁公子……”其实小北不听声音也知道来人只能是曾忆安,斯里城里想见他还会敲门的只有曾忆安。
小北起身,说了声稍等,便快速得净了脸,用竹盐漱了漱口。
推开房门,只见曾忆安站在门外,面色凝重,眼睛红了一圈儿,脸色不同往日的红润,十分苍白。小北歪着头,说:“怎么了,曾小姐忍泪含悲,如果不弃,在下愿意分忧。”说完后,小北又有些后悔,自己说这句话固然是一片赤诚,可在曾忆安听来,怕也是唐突了。
只见曾忆安缓缓摇摇头,突又抬起头,道:“那你愿不愿意,不管我做过什么,都不要记恨我?”曾忆安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很努力才讲出来的,讲完之后,脸变成有些通红。
小北看着曾忆安,心里不住得泛起怜惜之意,不由得摘下一朵小小的樱花,别在曾忆安耳边,然后顺了下耳边的乱发。
曾忆安双颊上透出红晕,娇羞的低下了头。这个反应出乎小北的意料,但小北很开心。那句“决不怪你”不用去讲了,所谓的心有灵犀、心心相映也莫过如此。
“前厅,有个人要见你。”曾忆安低声说了声,便低着头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小北看了看天空,天朗气清,微风。算了算恰逢谷雨,记得没错的话,宜出行、宜嫁娶。
好兆头!
前厅里的人依旧是一袭白衣,剑眉入鬓,目光如炬,不是曾念又是何人?
“曾兄!”小北打了招呼,便打了个哈欠坐在一张椅子上,曾念见状,微微一笑,便也挨着边上的椅子坐下,道:“昨夜,丁公子辛苦了。”
“哪里哪里,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打算要去找你。斯里城的,能不能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
“在下此番前来,正是此意。”
曾念的父亲曾仕建,是曾仕梵的大哥。虽说是大哥,但和曾仕梵并不是一母同胞,乃是庶出。不过好歹也是曾家公子,虽然不如曾仕梵的吃穿用度,但曾家也是将他当做世家公子一般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