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三弟,快起来。”
天还没亮,阿舟就被陈天宇从床上拖了下来,迷迷糊糊刚把衣服穿好,就被拉出了屋子。
“我脸还没洗呢。”
“别洗了,没时间了。老头今天清早就和和琅哥一起出去了,咱们正好溜出去玩一天。”陈天宇拿出他的符包,检查里面的符篆,“老头肯定交代男人婆让她督促我练功了,呵呵,我敢打包票,落到她的手里,小爷站着进去,趴着被抬出来。”
“不会吧,我看琦姐现在可淑女了,笑的时候都是捂着嘴的。”阿舟揉了揉脸,终于睁开了眼睛。
陈天宇嗤笑一声,“装的,都是装的,我是她弟我还能不知道?”忽然他脸色一变,连忙掏出两张疾行符拍在身上,“来了来了,我感觉到杀气了,快快快快....快跑!”
一边说,一边就拉着阿舟三步并作两步从院墙翻了出去,连院门都不敢靠近。
“不会吧,你越说越玄乎了。”阿舟值当他是说笑,“你还能感觉到杀气...”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那声音中气十足,豪迈异常。
“陈!天!宇!有种你就别回来!”
......
今天正好二月初一,观塘城外到处都是踏春的人,城中反倒罕见地清净下来。
阿舟和陈天宇坐在一处茶摊,想着待会的去处。
“二哥,你真的确定回去后不会被琦姐找麻烦?”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阿舟对陈天琦的那声暴喝仍是心有余悸。小时候他们哥俩可没少挨过她的揍,那时他们在城东聚拢了一批乞儿拉了个二郎帮,陈天琦就在城西威逼利诱一帮富家少爷成立了个揍二郎帮。两个帮派之间频频火拼,虽说都是小孩间小打小闹,但揍个鼻青脸肿,几天下不了床也不是少见的事。阿舟跟陈天宇作为二郎帮的帮主和副帮主更是站在风口浪尖,打架的时候冲在最前面,最先挨揍的自然也是他们。
那时的陈天琦,模样比他们更像男孩子,打起架更是比他们凶,常常一个人独战一群,还不落下风。而她凶神恶煞的样子也因此深深刻在了阿舟脑海中,几乎承包了阿舟那几年所有的噩梦。谁成想,几年没见,她就完全变了个样,昨天乍一见到长发披肩的她,阿舟还真是差点没认出来。
陈天宇满脸不屑,“怕什么,有老头在,还能反天了她?”
话是这么说,但是阿舟心里还是没底,想了会,又道:“二哥,你说琦姐昨天还那么温柔的,跟换了个人似的,今天怎么就又变回以前那样了。”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
“哼。”陈天宇撇了撇嘴,凑过来小声道,“依我看,和琅哥八成要当我们姐夫了。”
“啊?”阿舟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噎着,“你怎么知道的?”
“你想啊,她,一个男人婆,忽然就,变成那样了。嘁,肯定是为了给和琅哥留下个好印象呗。你看,今早和琅哥一走,她不就变回来了,还是熟悉的吼声,提神。”陈天宇煞有介事道,“我也有好久没见到她了,上次见到还是前年来着,那时她还是一副男人婆的样子。要是她从那之后就遇上了和琅哥,怕是一直憋到了现在,也真是够难为她了,唉,都不容易啊。”
陈天宇叹了口气,仿佛忽然阅尽了人间冷暖。
“要是和琅哥成了我们姐夫。”阿舟道,“二哥,你不会想从中作梗吧?”
陈天宇顿时正色道:“作什么梗?和琅哥多厉害,二十岁出头的如意境,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当了咱们姐夫,咱们得多个多厉害的靠山,好事啊!我干嘛要作梗?”
阿舟品了品,是这么个理,接着道:“说不定没事还能教咱们几招。”
“对啊。”陈天宇一拍桌,“咱们要是从和琅哥手里学到艺了,这方圆数十里肯定再没敌手。到时咱们再把雷部扩张扩张,在观塘城和玄水城也建上分部,再扩充些人手,拉一帮阔少入股,从此可就吃香喝辣了。对不对!”
阿舟被陈天宇说得心驰神往,不禁也拍桌站了起来,“岂止是这几个城,整个梧州,都要建上分部!”
陈天宇一脚踏到椅子上,“等大哥回来,梧州说不定已经是咱们的天下了,看他还敢不敢说咱们是小屁孩,哈哈哈!”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一会儿讨论雷部以后的经营路线,是占了广汇阁的市场呢,还是抢掉飞雪楼杀手界的头一把交椅。一会儿又思考招人标准,打手起码得是如意境,入股的话,必须得是一方首富。在他们口中,仿佛天上的星星都是伸手可摘,雷部扬名更是近在眼前。
还好这茶摊此时并没有什么人,不然恐怕两兄弟早就被人轰走了,但是仅有的那一桌客人对他俩也是频频翻白眼。
兄弟俩浑不在意,毕竟有梦想的人才最了不起,那边桌上的那一拨?哼哼,咸鱼尔。只不过临走前,陈天宇还是没忍住斜了那桌人一眼,没想到那边竟然也瞪了回来。
双方同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