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休看着那个少女看得入迷,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染墨正在叫她的名字。金陵坊的一行人已经结好了房钱,转身往门口走来。染墨见状,急忙给她们让了条路,又伸手把陆云休拉到了身旁。
陆云休往后趔趄了几步,随即扭头看了眼染墨。染墨此时已经有些不耐,她皱着眉头俯下身子小声道:“陆云休,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都挡住人家的路了!”
闻言,陆云休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她扭过头,又看了眼刚才那个金陵坊的少女,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总看我做什么。”
那声音十分清冷又疏离,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陆云休扭过头,先是张开嘴愣了片刻,随即立即解释:“我,我觉得你的衣裳很好看!所以才……”
“没事不要总盯着人看,不是所有人都会任由你看的。”少女说完话,转身跟着前面的几个师姐离开。
陆云休看着那少女的背影,许久都移不开目光。她的脊背总是挺得笔直,四肢纤瘦细长,头发漆黑如墨柔顺如瀑。
直到金陵坊的一行人走出房门之后,陆云休才回过神来。她急忙追出去,跑到那个少女身后急声说了句:“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陆云休话音未落,走在最后的少女便停下了脚步。她扭回头,将陆云休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李红袂。”
“红……红袂?”陆云休小声重复了一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李红袂便随着走在前头的师姐们一起走远。
染墨探头看了看呆站着的陆云休,快步走到她身后。染墨看了看骑马走远的李红袂,随后疑声问道:“你跟她认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金陵坊的朋友?”
“啊?我并不认识她。”陆云休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她很好看,我一看到她就好像眼睛钉在了她身上一样。”
陆云休说完话,抿嘴痴痴的笑了起来,像是一个思春的少女。
染墨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陆云休,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她伸手拉过陆云休,凑到陆云休耳边小声问道:“喂,你不会是对人家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我可告诉你啊,人家是正经的姑娘,你可不许有什么别的心思。”
“哎呀,师姐你说什么呢!”陆云休甩开染墨的手,急忙往一旁挪了几步又开口:“我才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她好看,不对,不止好看,她身上还有种莫名吸引人的气质,我不知觉就被她吸引了目光……”
陆云休本想跟染墨解释清楚,不成想竟然越描越黑。她看到染墨异样的目光,随即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一句话。
染墨挑了挑眉十分有深意的笑了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陆云休也已经十一岁了,按照城里人家的规矩,十二岁便已经是成亲的好时机了。不过,入了门派的弟子一般都不会轻易成家。因为只要成了家,就意味着要退出师门,回到烦扰的市井生活里。江湖上的人闲散惯了,没有几个会喜欢这种每天只有柴米油盐的生活的。
染墨想到这里,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陆云休的身材。干瘪的身体还很弱不禁风,但也已经有了发育的迹象。独属于少女那嫩滑白皙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肌肤虽然说不上肤如凝脂,但也算是白里透红,从内而外的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白阅结完账之后,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客栈。晌午的太阳没有正午时分的毒辣,但是照射在肌肤上,还是有些灼热的感觉。白阅看了看怀里被晒得睁不开眼睛的陆云休,在路旁找了家衣帽店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去店里买了六顶帽子,随即走出来给其余几个人一人发了一顶。
那帽子就是普通的草帽,不过帽檐周围缝了一圈轻薄的纱布。陆云休接过帽子,将帽子戴在头顶,帽檐将热烈的阳光挡在了外头,也让陆云休的眼睛好受了许多。
纱布随着微风摇曳,轻轻刮着陆云休的脸颊。那若即若离的感觉有些陆云休觉得有些痒痒的,她伸出手挠了挠脸颊,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层白色的纱布,倒也不觉得太阳有多热烈了。
六个人都戴好帽子之后,白阅便继续带着他们赶路。回去的路途依旧是枯燥无味,尤其是比赛结果出来之后,他们心里都没有了之前的期待感觉,就连对话都少了许多。
陆云休被白阅揽在怀里,专心致志的玩着帽子上的纱布。她玩累了之后,扭头看了眼白阅,又想起了昨晚在屋顶上的事情。
“云休,你看我做什么,帽子都撞到我的下巴了。”白阅定睛看着远处的道路,轻声问道。
陆云休闻言,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她抿起嘴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急声解释:“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每次说谎都是这么惊慌失措的,根本瞒不住我的。”白阅语气中带着笑意,依旧是不疾不徐的道。
陆云休的心思被白阅戳破,脸上的窘迫更是明显许多。不过好在有宽大的帽檐遮挡着,白阅看不到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慌乱。
为了逃避白阅的追问,陆云休还是选择了闭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