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愤怒的伸手擦干净脸上的雪水,随即蹲在地上将手里的雪球搓成脸盘那么大个,用两只手捧着向陆云休跑去。陆云休见状,惊叫一声急忙转身落荒而逃,原本开心的表情也荡然无存。
陆绾小心翼翼的走下山头,看着不远处嬉戏的两个人。她小跑几步,尽量跟上染墨和陆云休的脚步,扯开嗓子大声问道:“云休,染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听到陆绾的问话,染墨将手中的大雪球冲陆云休抛出去,随即转回身子咧嘴冲陆绾嘿嘿笑了笑。她快速走到陆绾面前,弯腰冲陆绾行了一礼,随后笑着解释:“谷主,我这是在陪陆云休修习呢!她用线总是没有准头,不是甩到别人的木桩上,就是甩到染砚的脸上。我想着,正好这几天下雪,我带她出来打个雪仗,也好锻炼一下她的瞄准能力。”
“当真?”陆绾挑眉看着染墨,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当真!谷主要是不信我的话,把陆云休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染墨说完话,转身冲陆云休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过来,随即往旁边挪了几步,给陆云休腾了位置。
陆云休见状,便加快步子跑到了陆绾面前。她气喘吁吁的冲陆绾行了一礼,随即睁大眼睛呲出一口白牙,笑着问道:“谷主怎么在这里?”
“谷主正要问你呢!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打雪仗?”染墨低头看着陆云休,不等陆绾开口,便急声问道。
“都是染墨师姐嫌我准头不够,就带我出来打雪仗。谷主,我们没有在玩闹,真的是在修习!”陆云休抬头看着陆绾,急忙开口解释。
听完陆云休的话,陆绾这才点点头。她垂眸看了看两人身上被雪水沾湿的痕迹,随后伸手将还未融化的碎雪拍落,又轻声叮嘱:“雪天路滑,你们两个可仔细一些。别看现在路上的雪松软,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冰,当心别摔坏了身子。”
“谷主放心!我们两人会小心的,你看,我们脚底下都钉了防滑的钉子,一定不会有事的!”陆云休说完话,抬脚将鞋底的钉子露出来,给陆绾看了看。
陆绾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她顿了顿,突然想起白阅,随后又问:“对了,你们两人见到白药师了吗?早晨我就没见到他。”
染墨和陆云休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狡黠。她们回头看着陆绾,唇边带着一丝笑意,异口同声的回答:“他在布置婚房呢!”
此话一出,陆绾便立即红了脸。她低下头,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片刻之后道:“你们这么大声做什么!是生怕别人听不到?”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和白药师的婚事也已经人尽皆知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吧。”染墨眯起眼睛说完话,随即又凑到陆绾身边,埋怨似的说道:“对了,先前我们看到你们两人在谷里幽会,分明是谷主你不让我们把秘密说出去的。可是没过多久,白药师反倒先把这事说出来了。谷主,您两位这是在玩我们呢?”
陆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羞愧。她抿起嘴巴,随即摇摇头解释:“我们也不是有意的。那天在饭堂里,我也是被白阅蒙在鼓里。他事先并没有告知我这个决定,我和你们一样,当时也是大脑一片空白……”
对于陆绾的解释,陆云休和染墨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虽说白阅这事的确有些不地道,不过毕竟是件喜事,并且还是谷中弟子们期盼已久的大喜事,染墨和陆云休便也觉得白阅的唐突没那么重要了。
和陆云休染墨两人道别后,陆云休便独自去了两人的婚房。这婚房是陆绾十六岁时,她的爹爹命人建造的。虽说年头已经很久了,但因为里头没人住过,便也算是一个崭新的房子。
过了将近二十年,这一直空着的房间也总算是派上了用场。陆绾心里高兴,可是一想到去世许久的父亲,她的鼻子依然一酸,眼眶也有些温热。
白阅正在房间里专注的挂着床上的帷帐,婚房里没有点暖炉,寒气充斥了整个房间,白阅的手指因为寒冷已经冻得通红。
陆绾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出小脑袋打量着床边的白阅。他脚下踩着一个凳子,因为白阅身子的晃动,凳子也跟着左右摇晃,看起来随时都有倒在地上的可能。
看着那丝毫不稳的凳子,陆绾顿时有些担心。她走进房间,轻手轻脚的走到白阅身后,随后弯腰伸手扶住凳子,这才让凳子稳当了一些。
白阅的帷帐挂到一半,显然是感到脚下有些不对劲。他扭回头,看到不知何时走进房间的陆绾,脸上是藏不住的诧异。
“绾儿?你什么时候来的?”白阅说完话,刚想将手中的帷帐放下,不成想被陆绾制止。
“刚到。本来想着等你挂完帷帐我再跟你说话,不成想,我刚扶住凳子你就发现我了。”陆绾眯起眼睛笑的温柔,伸手将白阅身后的木屑捏下来,继续说道:“你继续挂帷帐,我帮你扶着凳子。”
听完陆绾的话,白阅便乖乖的扭回头挂帷帐,没过多久,许是因为陆绾的到来给了白阅信心,白阅这次倒是做的又快又好。
陆绾退后几步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