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狠狠地问她,为何要背叛他?
她当时就很想问霍诉,她和章泽三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分手,之前的情分就要灰飞烟灭吗?
霍诉,是不是想让她做一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女人?
说来可笑,她想在所有的事情中周全自己,找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可是一系列下来,她里外不是人,全是她的错?
章母的心中,她无情无义。
酥桀的心中,她嫌贫爱富。
霍诉的心中,她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
霍诉口口声声说她恨他,是因为她的心中有章泽的存在。殊不知,她早已经不打算和章泽在一起了。
可是霍诉不相信,她之所以想要调查章泽被打,是因为想要查出给霍诉泼脏水的人。
他们一个两个的指责她,可是谁又曾站在她的角度想过她的内心感受。
一个从小被父母遗弃,过着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孩子,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该是多么的感恩和珍惜。
她不想伤害章泽,可是却已经和霍诉存在了关系,章母又不同意,她只能忍痛和他分开。
章母曾经说她狠得下这个心,难道她真的就狠得下这颗心吗?
她酥玉不是人,她的心不是肉长的,她不知道感恩,她不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她就想,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吗?
霍诉问她的心是廉价还是昂贵,章泽可以不费一分一毫的拿走。他豪掷千金,她却视而不见?
可是霍诉,真的懂过她的心吗?
和霍诉和平相处的这段时间,虽然短暂,她却深陷其中。她真的,真的曾经死去的感情都快要酥醒过来了。
霍诉做了什么?
她不过想让他帮忙查找欧打章泽的凶手,还是为了他好。他却将这卧室变囚笼,将她变成笼中之鸟,将她的心说成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东西。
至于她的那些家人,就更别提了。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够真心实意,长长久久的对她好?
是不是和章泽,姥爷这样对她好的人,就再也没有了?
可是姥爷年事已高,听家里的佣人说,自从母亲去世,她不足满月就丢失,姥爷的身体就每况日下,这几年更是老年迟暮,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酥玉真的不知道,姥爷还能再陪她多久,她还能再陪姥爷多久。
章泽,他们两个人更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至于霍诉,他性格阴晴不定,偏执傲拗,她更是捉摸不透。
好的时候如同如春三月,春风拂面。不好的时候则是如同千刀万剐,实难托付。
现在的酥玉,该有多庆幸,她已经下定决心,12个月以后就独自一人生活。不然以她以往渴望亲情,渴望关怀的性子,此刻,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霍诉与她欢好之后,穿衣离开,独自一人又一次前往墓园。
又是昨日那斜倚在墓碑上的姿势,双眸抬头望月,一身清冷,轻启霍唇,在清冷孤寂的一轮明月之下,独自呓语,
“是不是,这人的心中,都无法只装一人?”
他一声请问,四周皆是万籁俱寂,只有偶尔蝉鸣。
“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执一人之手,择一城终老吗?为何,她做不到?”
漫天繁星,不懂霍诉的哀愁,只知散发着自己光,做好自己的事。
这世间万物,万千人事,又有谁会知道,此刻正有一人,对着从未来到这个世上的小弟,诉说着心事?
倏而,他眸光闪过一道精光,计上心来,
“我知道,该去找谁了。”
豁然起身,他忘了墓碑的空白照片处,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星悦咖啡厅——
霍华立匆匆赶到,脸上还带着些许倦容。
凌晨的咖啡馆,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独坐窗边的霍诉,快步走了过去,“诉儿,找我什么事?”
霍诉眸眼微抬,“坐。”
霍华立坐了下来,略带着笑容的望着霍诉,其实已然凌晨,但是他接到霍诉的电话,就立刻赶来了。
霍诉憎恨他二十多年,从来不曾主动和他说话。
今日竟打电话给他,他就是人在国外,也要第一时间赶回来。
旨在修补他们依旧破损不堪的父子之情。
希望能在百年之前,与儿子重修亲情。
服务员将一杯清水放在霍华立面前,而霍诉面前,则是一杯黑咖啡。
他轻抿一口黑咖啡,霍唇微启,“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定要如实回答我。”
“好。”
只要他知道,他就一定告诉他。
霍诉深沉的目光,落在霍华立苍老的脸上,“你当初,发誓爱我母亲一辈子,可是假的?”
霍华立脸色一变,“诉儿,你,怎么好好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