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怕疼的。
第一次割腕救兔子是因为不忍,是喜欢。
第二次割腕救师傅是因为害怕,是失去。
第三次割腕救何白母亲,是因为什么呢?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望着那云纹的青色帐子。
是为了那瓶能将我变美的药。
真的是为了变美吗?容貌于我,哪有那么重要呢?只是因为那瓶药是师傅临死前留给我的东西罢了。
七年前我留不住师傅的命,那么七年后他唯一留给我的药我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
“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临睡前我迷迷糊糊的说着。
第二日清晨,何白端着一份早饭走进了我的房间。他果然如承诺一般,将药也带了过来。
我看着他将早饭一样一样的摆在桌面上,然后缓缓将药瓶递给我。在我快要伸手接过的时候,他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你要这药来做什么?”
我的手顿时停住,顿了顿,我答道:“师傅说,吃了它我就能变美。”
“竟有此事?”他眼尾挑了挑,看起来很讶异,然后手一缩将药收了回去。然后道:“可否借我一观?”
我满眼不解的看着他:“这算是第三个条件吗?”
他站在那里愣了愣,然后道:“对。”
“那你便拿去看吧,明日此时还给我便好。”我收回了手不在意得回道,反正此药只是为了解我的毒,于他也无用。
他见我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缓缓松了口气,然后有些紧张的盯着我拿小勺的手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我见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便问道:“你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你慢慢吃!”说完这句话便落荒而逃,连门都忘了帮我关上。
我暗道,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他的害怕和紧张来自哪里了。
我拿起小勺舀了点粥放入口中,很香,很好喝。
粥里有毒。
我又细细尝了其他几样小菜,都有毒。
“原来,他想我死啊。”
怪不得,问我身上是否一瓶解毒丹都没有。
我又吃了一口,这毒于别人是必死无疑的剧毒。于我,不过是痛一会,吐两口血的事情罢了。饿肚子,才是最难过的事情。
不过这一回,我好像高估了自己。吃完后我渐渐不太清醒,然后缓缓的倒在了桌子上昏迷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女声趾高气扬,得意洋洋的对我说:“丑八怪,你终于要死了呢。
我瞧你啊,实在是可怜的紧,居然临死都不知道真相,被人傻傻的蒙在鼓里。真是天字一号的大傻子呢,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好了。
我表哥何白,其实没有失忆。其实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查我姑母中毒的事情。”说到这里,那道声音嗤笑一声。
“还得多亏了你那卖胭脂水粉的朋友呢,要不是她将那药下到了自己新婚不久的丈夫身上我表哥也没那么快能查到你的。
我表哥将你那朋友一抓一审,她就供出了你住在那谷中的事情。”
“我表哥与我姑父做了个计划。本来是想装失忆骗取你的同情心,然后诓你出谷救我姑母。谁知你如此不知羞耻,见我表哥失忆就骗他说是你夫君。我表哥虽觉得屈辱,却还是忍下了。”
“后面你大概都知道了,你一步一步踏入我表哥为你编织的牢笼。不但救活了我的姑母,还像个傻子一样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死乞白赖的叫着夫君的人,早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就连你不惜答应三个条件也要得到的那瓶药,如今也落到了我的手里。”
然后伸手用力的戳了戳我的脑门,有些发疼。
“吃了它,我就是这天下第一美人了。还真的是得谢谢你啊。你这个丑八怪,哈哈哈......”
脚步声渐渐远去,声音慢慢变小。
我睡了许久,我再醒来时还是坐在南翠居的屋内。
我扶着额头坐起身来,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额头的伤口有些疼痛。
我一怔,原来不是梦。
那个唤何白表哥的女人,真的来过这里。
那她所说的药......
我师傅留给我唯一的药,真的在她手上!
不可以!不能让师傅留给我的东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她吃了!我得赶紧去拿回来!
我急忙冲出了南翠居。
谁知,整个何府此时已经陷入了大混乱。丫鬟小厮们匆匆的进进出出,脸上还带着惊恐和害怕,有些胆小的还在发抖说着胡话。
我随手拦了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丫鬟两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哆哆嗦嗦的说:“表......表小姐......死了!清晨......还好好的!刚刚......就......不行了!”
我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