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中饥饿难耐。她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只想赶紧回到母亲身边,阿娘一定有办法的。等救出阿耶,一家人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再不来人,她就要死了。
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诉求,那扇门扉终于打开。有人往她头上套了个袋子,然后架着她出去。再睁开眼,是暖阁。
真是可笑,这几日里她心心念念想要踏入的地方,如今居然以这种情势进了来。她费力抬头,见樊期坐在一堆案牍后埋首疾书,一时怒火丛生,破口骂了几句,嗓子率先支撑不住,咳出血来。
“说完了?”樊期头也不抬。雁枝走上前,在她面前摆了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杯子,斟水。她连忙夺过一饮而尽。不啻于甘霖。
樊期慢悠悠地说:“你方才说我不顾兄妹情分......”她缓缓抬头,古怪地笑了一下,“我有兄弟姊妹十九人、侄子辈四十余人,除去阿栩,其余者见面不过一二次;要说最多的,数你父亲,所以,我才让他进了这渚崖城的城门。如今你同我说,情分?”
雁枝再倒一杯水。
未莞饮过,声音依旧嘶哑,但已好了不少:“你想怎样?”
“我于你而言是仇家了,你知道,我这个人,锱铢必较、不喜欢留后患。”樊期拿笔蘸饱墨汁,又在青玉雕荷叶舔笔上慢慢划动。“可你对我还有用处。你阿娘近日十分跳脱,她探听不到你父女俩的消息,又是求助娘家赵氏、又是给樊家写信,我手下的人将信截来截去,心烦得很。故而要请你去她跟前露个面。”
“你......”
樊期接过雁枝手中的水壶,指甲轻轻敲打器皿:“若是不答应也没关系,我还有更干脆的法子。”怕她听不懂,还贴心地补充道,“只不过要见点兵刃。”
未莞唇瓣颤抖,终是落下泪来。
樊期愉悦地倾斜水壶,那道清水弧线优美,精准注入未莞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