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泪流不止。
“这就是现实,接受它吧,接受了才能改变它。多在我家里躺几天。”
洛仁沉默地抽泣。
第二天,那授官拿来了一条光亮的木棍,并说:“这是我用巨剑旁树的枝干帮你做的拐杖。你只是右脚有伤。”
“还没——没请——请教授官您的名字。”
“我叫知远。你要把脚伤养好了才能走。”那授官说着,看了看屋中桌上的母鸡。
在那床上的很多天里,洛仁渐渐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同时觉得这是种报应,不义之人的不义之才本不该据为己有。那一天在完全相信了那叫知远的授官后,他说起了五年前的往事。
“这一生如——如在梦中一般,我出生在南原边陲的一个——叫碗底镇的地方,十岁那年我随着——父亲和弟弟去崖顶的树林中打猎,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我们的村镇整个不见了!原先的凹——凹地此刻却是一片森林,整个碗底镇和镇里的人全都没了!我们三个人——站在原地恍如隔世,觉得这不是人力,一定是灵异之术。后来我们三个人一起游荡在这德沃大陆,都是找到村镇消失的原因。后来我们三人不知如何踏进了易禹国境,被那易禹国中的一伙强人掳了去,后来爹用强人摔碎的瓷片割开绳子,我们三个人一起阴差阳错地逃到了那伙强人存放钱财的山洞,于是拿了许多,适逢那伙强人追来,拼命地跑,逃的时候全都走散了。我于是得了钱财,逃到暮北国,兑换后竟有几万枚暮红铜币,我将那些暮红藏了起来,并用那钱打点了许多官员,想要学习,好能够找到那碗底镇消失的原因,于是才来到这玉质堂。”
“其实许多事怪不得你。”那授官说。“这些暮红本是不义之才。还有,我想了许多,书上尾页的那句若你不是在离巨剑那么近的地方说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
“你说——”
“如果那些传说是真的,那你应该是用咒语引出了巨剑潜藏的灵性。很多年没有这样的人了。”
“我——只想我的脚能好!”
洛仁多天后才去听堂授。他的身旁多了一支拐杖,一开始一瘸一拐很吃力地在授堂中行走,后来掌握了诀窍,拐杖成了他的第二条腿。他逐渐发现自己的脑子对于许多的堂授变得难以应付,而伴随着的便是墙倒众人推的现实。他瘸了,笨了,说话都很费劲儿,然而还有防不胜防的嘲笑,迫害。这就是我现在的世界么?只有在知远授官之前,他的话才会得到信任。然而那授官在这玉质堂中也是个不得志的人,近几日洛仁还听说,他得罪了那个暮阳河监察官的儿子。
大约半个月后,知远走了,而原因是身体嬴弱,不想再做授官。
而洛仁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那天他听到那监察官的儿子在和一群人讲话,口中不时提到了干爹与爹,真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有几个爹。
那曾经他带着希望和幻想而来的授堂如今便是如此么?!他一定也要走!要走!他拄着那拐杖,宛如两年前来到都城一般,一瘸一拐地沿着那中轴路,走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