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战事国库便空虚,这皇后娘娘的诞辰还不是极尽奢华。”
“帝王心,空有意,何来与民共苦,与民同德。”
“皇上如今是越来越不理政事了。”
“……………”
也不知是谁挑起的话头,宫外聚集了众多百姓,望着宫里头冲天的灯火,听着不绝的舞曲欢笑,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侍卫朝这边来了!”又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本还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宫门大声叫骂的人群如惊鸟一般,瞬间四散开来。
“啧,还真是好骗。”秦独吊儿郎当的挂在树上,欲敞不敞的衣襟松垮垮的耷拉到肩头。
树的背阳处,一身白衣的消瘦少年微蹙了眉:“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蓄意传播谣言,引民心动荡…………”
据苏子义现有的信息了解,前朝之所以覆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后期的暴政专制,民心载舟亦覆舟,元姓家族因为在讨伐战争中有领导能力又拿下主要功绩才一跃成为新皇,开国皇帝在位三年便早早仙逝,如今不过二世,帝王断不会沿前朝的路走。
何况元帝自登机以来施行的政策多是民主制度,设立省镇管辖机制,各地的百姓大多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逢灾遇乱亦能在短时间内派放钱财物资前去赈灾,不过短短十几年时间便已经让国家进入富足阶段,这样的帝王应该很受百姓爱戴才是。
“要不………让雾市的人留意留意?”秦独拿腿勾着树枝,整个人倒过来晃晃悠悠地凑着苏子义耳边道。
“也好,盼着元氏倒台的………会不会是前朝的后人?”
“不是说前朝的后人都被斩杀绝了吗?听说当年堆了尸体的山都跟乱葬岗似的。”秦独道。
可凡事,总有意外不是吗………
宫内的席面散了,可皇后诞辰宴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天灯祈愿可以说是从平头百姓到达官贵人都热衷的事情,皇后的天灯更是千人祈福的大场面,每一盏灯上的祝福都是写给皇后的。
“回眸一笑百媚生,想不到五妹妹对母后有如此高的赞誉。”元瑜淙朝苏辞的方向微探了头,本就是不远的距离,这下显得越发的亲密。
颔首微笑着,苏辞柔声道:“不过是借了前人之词,还请殿下不要说与旁人听,让他人看了笑话。”垂眸间不着痕迹地侧了头,避开元瑜淙的目光。
一听苏辞这话,元瑜淙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五妹妹这般乖巧伶俐,任谁见了都只会心生爱慕,何来笑话一说。”说罢又往苏辞的方向走了一步,“燃烛这事太过危险,还是我替五妹妹点上火吧。”
刻意放大的音量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似乎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那亲昵的语气就差直说苏辞是我的人了。
“公………公子………”看孟承钧的手已经不自觉折断了天灯的竹架,贴身跟着的侍卫终是出声提醒。
“何事。”
“您的手被竹架子划伤了,用不用包扎伤口?”
双眼死死的盯着元瑜淙,孟承钧努力克制自己上前的冲动:“不必。”
说是点灯,元瑜淙却偏偏要双手环住苏辞去点,高挑修长的身段环住苏辞还是绰绰有余,分明可以空出间隙却非要有意无意的接触到苏辞的手指。
转了转眼珠,苏辞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手腕轻转,短烛倾斜的时候微微收了收手,烛油不偏不倚地滴到元瑜淙的手背上。
“嘶…………”猛地抽回双手,元瑜淙捂着手背表情狰狞,十余名侍卫立马冲上前来团团护住他。
苏辞第一时间换上一副慌了神的样子,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落,双手无措地乱摆着,似乎想上前查看伤势又怕弄疼了他的样子:“太子殿下………实在抱歉,我,我………我是有些紧张,您………”
“无碍,不是你的错。”便是被烫的皱起一层皮,元瑜淙还是维持了温柔的声线,轻声安慰道。
“殿下还是快去处理伤口才好。”匆匆赶到的太医看完元瑜淙的手出声道。
滚烫的蜡烛油已经凝固,被烫到的地方皱得像是老人的皮肤,外圈一大片的红肿。元瑜淙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无奈,心道,五妹妹下手还真是毒辣。
元瑜淙被宫娥侍卫护着走得远了,苏辞回头看了眼地上破了洞的天灯,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没有为皇后祈福的缘分了。
为了更好的观赏天灯,此刻宫中的路灯是尽数熄灭的,周遭事物都朦朦胧胧,看得见又看不清。
也不知祖母去了哪里,好不容易没了元瑜淙那含情的诡异目光,苏辞一下觉得神清气爽,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
正打算跟上去制造些不经意的碰面,一个女子轻声的惊呼打断了孟承钧的计划。
“世子,您的手流血了!”沈侨谧不管不顾地蹲下身,便是裙摆蹭到了泥也毫不在意。
“这位姑娘是………”孟承钧有些疑惑地看向沈侨谧。
“世子不记得了吗,我们见过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