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五指握拳的时候,原先坐在茶楼里悠闲品茶的姑娘们疯了一般冲出门来,有的甚至乱了发髻,衣衫不整,慌慌张张的上蹿下跳。
捂着嘴笑出了声,苏眠只觉得心底无比畅快,大仇得报的感觉实在是棒极了。
“你都做了什么?”好奇地看向陈知,苏眠问。
“戏楼的前头看着华贵,可我们住的地方却是破败的很,房里没有三两只老鼠才叫奇怪。没有练曲儿的时候我便逗老鼠玩,叫它们嗅着白粉香走。没说话之前我便悄悄撒了白粉在窗子里,再把老鼠投在窗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知捂着肚子直笑。
这时候的他和戏台上的样子判若两人,爽朗的像个未知世间冷暖的少年。
“你………随身带老鼠在身上?”满脸疑惑的看着陈知,苏眠实在想象不到他能把老鼠藏在什么地方。
被苏眠问得一愣,陈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几分窘迫。
“多谢了,今日的事,还有………那天的事。”苏眠笑着掩住嘴,有些羞涩的低垂了头,心里疯狂生长的荆棘似乎在这一刻被眼前含笑的少年尽数斩断,再也不会刺痛心脏。
苏眠的腰间还是挂着那个烟青色的平安配,陈知有些想问,你还记得年少时的那个乞儿吗。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如若她的答案是遗忘,陈知更愿意一厢情愿的觉得她还记得。
本想着出来买新的唇脂粉黛,一直到了苏府的门口,苏眠才发觉自己两手空空的回来。
门前砌了金粉的石狮子让苏眠觉得有些恍惚,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呢?费尽心思学习别人的言行举止,研读生涩难懂的名门典籍,想要获得那些大家之士一点点的认可和尊重,到头来什么也抵不过庶女两字。
“这辈子本就太短,何必事事考虑,心之所向便行之所至,不必在意她们的话。”她想起离开前陈知开导自己的一番话,她一直想要的是嫁入高门,可之后呢?相夫教子慢慢老去,一辈子与各种女人明争暗斗,最终也只是男子眼中随时可以更换的衣物罢了。
这………真的是自己的心之所向吗?
在门口站了许久也没有进去的意思,苏府的大门却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被拉开了。
随意的扫了苏眠一眼,并不关心她站在门口的原因,苏辞轻点脚尖被迷鸢搀扶着上了马车。
“姑娘,四姑娘站在门前却不进去是要做什么?”一上马车,歌容便凑到苏辞身边八卦起来。
“何必管她想做什么,总之与我无关便好。”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抬手掀开车帘朝外头看了两眼。
见苏辞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歌容歪着头看了会儿手上的册子,又道:“叶小夫人为何要姑娘去取这些东西?自己的家也不回了吗?”
“受人之托,我哪里好问这么多?”苏辞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额头,这册子上密密麻麻排列的全是私物,想来定是堂兄与堂嫂嫂相处时的重要物品,托人去取却不自己去拿,为的不过是引起注意的同时用旧物唤起故人的回忆。
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苏辞一向是不愿去的,奈何这堂嫂实在太像母亲曾经的样子,柔弱的面对别人强势的入侵,除了顾影自怜便是心怀侥幸,期盼自己的夫君能念着旧情。
马车不过走了半数路程,便缓缓停了下来。未等苏辞叫歌容出去查看,一把大刀便划破了车门,紧接着长剑横空劈下,车顶连着窗一道儿飞了出去。
“只取右侧女子的性命。”一众黑衣男子中为首的盯着苏辞发号了施令,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歌容的叫喊声还未从喉咙里上来便被重重敲昏了过去。
顺势翻到车底,苏辞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只是默默懊悔没带着迷鸢来,若是迷鸢在这儿好歹还能挡上一阵。
青天白日的,抢劫未免也太猖狂了些,待站稳了脚跟,苏辞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一片林子里,先前的车夫伸着舌头倒在马背上,血顺着马背滴了一路。
杀人杀得如此悄无声息,自己竟完全不知道车夫什么时候丧命,苏辞心下一惊,今日怕是有来无回了,虽是这样想着,却还是挣扎着往林子外跑。
紧接着小腿处一阵刺痛传来,回过头便看到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苏辞不得不觉得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实在小题大做,这样顶级的杀手出动了五个,只为了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性命。
一想到自己这样就要丢了性命,苏辞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也不忘垂死挣扎的拖着伤腿往后再挪几步。
刀剑的冷光在苏辞眼前闪过,唯一的反应只有紧紧的闭上双眼,却半天没有等待到想象中的疼痛。苏辞颤颤巍巍的悄悄睁开一只眼睛,五个黑衣男子都歪歪斜斜的倒在远处的地上,看样子是被踹出去的。入目是刺眼的红色,以及秦独满脸嘲笑的神情。
“你打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怎么对上我的手下反而不行了?”
显然一副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样子,苏辞的眼睛还在不停流着泪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