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呢?怎么还不来!”沈齐手里的玉瓷雕纹蕉叶杯被猛的丢在地上,碎成五六瓣玉瓷在明晃晃的油灯下闪着清冷的白光,好似骄傲的美人即便粉身碎骨还是冰清玉洁,在一众红火赤金的帷帐下显得格格不入。
“沈公子急什么,奴家见你自然是要梳妆一番的,不然不是让公子笑话了。”换下亮红色的纱裙,一袭石榴色长衫加身,没有过多修饰,裙头处绣了一把古琴,有花影缭绕,再无其他过多繁复的绣花或烫金。身上的首饰也只是一对碧玺色的长耳串和发间斜插着的一支玉制的簪子,成色稍差,算不得上品。
沈齐迷离的眼神定格在女子的发簪上,总觉得这簪子很是眼熟的样子。晃了晃醉醺醺的脑袋,沈齐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粗劣的簪子,自己怎么可能见过?
目光游离到女子的脸上,第一眼惊艳的美人,再看时越发充满韵味,西域的女子多是高挺的鼻梁,眼睛深邃的好像能看穿一切,幽蓝的眼眸像是盛放了一潭纯净的湖水,而这湖水下必然是一切的真善。西域女子的皮肤更是比国中的女子都要白皙透亮,即便是管家保养再好的女子,也比不过她们去。
搓了搓手,沈齐的神色一变,立马释放出极大的微笑:“姑娘先坐,来来,坐这儿来,告诉我你叫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沈齐的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女子,穿上中原女子衣裳的西域女子显得越发迷人。
新鲜的事物总是最惹人喜爱。
掩嘴轻笑,宽大的衣袖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闪着微光的眼睛,女子道:“公子唤奴家篱渚就好。”
“篱渚,好,比那些个丽娘娇娇可好听多了。”沈齐哈哈笑着,拥美人入怀的感觉实在让人畅快。
篱渚显然是上道的,顺着沈齐抚摸的动作极其自然的扭动身子,极其温顺的样子,一边手已经开始斟酒,银质的酒杯不稍片刻就递到了沈齐的嘴边。仿佛是被沈齐逗得痒了,小脸一红,娇嗔道:“公子急什么,先喝酒嘛,奴家还没准备好呢。”一声公子,从篱渚的口中吐出就好似带着香气,任何男子听了都会觉得软下心来。
这一声声奴家叫得沈齐心里酥酥麻麻的,只觉得胸膛一团燥热。
“好,依篱渚的便是。”压下蠢蠢欲动的心火,沈齐拉住篱渚的手腕往嘴里送酒。
一杯酒下肚,沈齐的脸越发的红,眼前篱渚的脸也晃晃悠悠的,似乎有十几个篱渚在眼前晃。
“公子,再来一杯如何?”不等沈齐说话,篱渚手上又一杯酒递到他嘴边。
即便脑子已经昏昏涨涨,沈齐还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篱渚喂的酒就是香醇啊。”
“是吗?那篱渚换个方式喂想必会更加香醇呢。”说罢又倒了杯酒,含入口中,慢慢传递到沈齐的嘴里。
舔了舔唇角,沈齐是一脸享受的表情,笑道:“果真是越发香醇了啊。”
似乎是再也压制不住身体里的燥热,沈齐一把抱起篱渚就往铺满红绸的床上走:“篱渚本人,一定更加香甜啊。”
一声娇嗔,红绸翻起。
翻阅典籍的手微微一颤,苏辞别扭的轻咳一声:“秦独,你这花满阁的墙还是该建造得厚实些才好。”
隔了一层地,楼底下的苏辞听着楼上时有时无的尖叫,实在看不下去手里的书。
斜依着软座,秦独左肩的衣领照样松松垮垮耷拉在肩头,眉头一挑,调笑道:“这有什么听不得的?男欢女爱本就是常事。再说……你可不是什么懵懂闺秀,做什么变扭。”
“你!”被秦独的话说得涨红了脸,一向伶牙俐齿的苏辞竟然也说不出话来,脑海里不自觉就想到和孟承钧在一起的画面,再伴随着楼上的声声低吟,实在让人脸红心跳。
“哟!世子妃这是想到了什么?”秦独凑近苏辞调笑道,满脸看穿一切的神情。
苏辞的脸已经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
左右打量着秦独和苏辞,迷鸢一时也不知怎么才好,总觉得不管说些什么都会硬生生在秦独嘴里转化成一些虎狼之词。
“啪!”一本册子不轻不重的砸在秦独的头上,孟承钧结下身上的斗篷递给从流,冷声道:“离她远点。”
秦独立马拉开距离,嘴上却还没停下:“世子妃,您想着的世子来了噢。”那语调极其暧昧,故意扭捏成妖里妖气的样子。
光看苏辞埋头羞红的脸,孟承钧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毫不客气的朝秦独的屁股就是一脚:“闭上你的嘴巴。”
“哎呦,你再这样对我动手动脚我可是要叫了!非礼啊!”搔首弄姿的摆起被人凌辱的委屈模样,秦独倒是学得像模像样。
孟承钧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平日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便也罢了,苏辞在这里是找有关她祖母的典籍的,秦独这时候打岔,怕是要影响她的心情。
作势要把秦独好好收拾一顿,好让他闭嘴,还没下手,便见秦独示意自己回头。
低着头,苏辞的眼里含着些泪,嘴角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