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3点59分。
余笙仍然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她以为自己要失眠一整夜,直到——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半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撞开,贺慕晟携带了一身的冷气和酒味扑面进来。
余笙浑身的鸡皮疙瘩刹那间全立了起来!
想到白天她体内刚植入的卵子,她怒瞪着贺慕晟,咬牙恨声: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他站在门口怔了一下,嗤笑一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颀长的身影走到床前,垂着眼斜睨余笙。
姣好的面容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被朦胧的月光微微打亮,仿佛黑夜的撒旦。
“余笙,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对馨馨造成的伤害。”他沉声道。
余笙红着双眼蹭的坐起来:“你、做、梦!”
她倔强地看进他漆黑一片的眼底,恨道:“贺慕晟,余馨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更没伤害过她,你这辈子都休想我替你们生……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一把推倒。
鼻梁磕到枕头上,眼泪一下飙了出来。
“你根本没有资格说不!”贺慕晟幽冷的眼眸里满是蔑视。
他摁着她,没有丝毫的怜惜……
……
余笙蓦地僵在原地。
眼前阵阵发黑,好痛,真的好痛。
痛的不止是身体,胸口盛放着心脏的地方也被狠狠撕裂了。
余笙哽咽着,抬手想推开贺慕晟,却被他蛮横地摁住。
“余笙!于情,你做为我的妻子,履行夫妻义务是你的责任;于理,你占了馨馨的位置,又害得她这辈子不能生育,这是你应得的!”
他狠狠扭过余笙的脸蛋,心底也蹿着一簇邪火,冷声道:“温柔和爱抚,那是对心爱的人做的事,对你,只有这样。”
他毫不留情地翻身下床,进浴室。
余笙瘫在床上,狼狈不堪。
碎发早已被冷汗打湿,凌乱的贴在额头脸颊上,她死死攥着拳头,拼命压制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混蛋!休想,他休想!
她绝对不会生他和余馨那个女人的孩子!
……药!
对,吃药!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下床时脚一软,差点没摔在地板上。
顾不上穿鞋,余笙踉踉跄跄地扑到药箱边,开始翻找。
翻完一遍,不可置信地又翻一遍。
没有,竟然没有……
她哆嗦着,满脸震惊和绝望。
贺慕晟竟然把所有有关药物都提前拿走了!
余笙呆呆的愣在原地。
不行,她不要,也绝不能留着这些东西在她体内生根发芽。
余笙猛地起身,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腿根滑下……
她头皮一麻,连忙冲向隔壁客房附带的洗手间。
匆忙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顿时冻得她一个激灵。
顾不上调成热水,她一咬牙,闭着眼就是哗哗哗一顿猛冲。
她要将这些东西赶紧清洗掉,去干净,干净到一丝一毫都不剩!
出去!都出去!
“你在做什么!”门口骤然响起一声暴喝。
余笙浑身一颤,手里的花洒砰地砸在了地上。
贺慕晟站在客房门口,血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她,锐利地像是要活剥了她一般,“你竟然敢这么做……”
“余笙,你想死吗?”
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浑身的戾气狂风暴雨般险些将人灭顶。
余笙微颤着缓缓站起,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然而下一秒,她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挑衅的笑容:“你和余馨的孩子,我说,我不生!”
他说对了,她就是想死,她死也不会生他们的孩子!
她仰脸,直直地看进贺慕晟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里,脸上全是豁出去的倔意。
贺慕晟额头青筋瞬间凸起,眼底的暴戾越来越恐怖。
就在余笙以为他要爆发时,他的唇角蓦地勾起一抹浅浅的、令人畏惧的冷笑。
“余笙,”他的声音又低又沉,“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他紧绷着脸,掐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浴室拖出,用力甩在客房的大床上。
俯下身,表情和眼神都陌生地让人心底打颤。
“我是不是该教你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它们直接抵达你的子宫,不用、经过、你的同意?”
一瞬间,如堕冰窖。
余笙打着哆嗦,头皮炸起!
危机关口的条件反射让她转身爬起就逃,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脚腕,狠狠拽回。
……
“余笙,”他低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眼底是满满的厌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