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听说你很爱我——”
他一把揪起余笙的头发:“这样,你还爱么?”
“……”
余笙痛的说不出话,呜咽声,支离破碎。
“……混……蛋……我、我恨你……”
漫长的刑罚结束时,余笙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贺慕晟抽身离去,再没看床上的人一眼。
他保证,这一次,他不用担心她再把它们弄出来了。
余笙的胸口痛到一抽一抽的。
她好恨!
好恨!
恨他!恨他!恨他!恨他!恨他……
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胸口仿佛撕裂般,她痛到受不了。
“啊!”
余笙大叫一声冲到桌边,掏出小剪刀猛地扎向大腿——
“!”
腿上剧烈的钝痛瞬间传来,她呼吸一滞,怔忪间奇异地平衡了心上的疼痛。
余笙冷汗淋淋地滑坐到地板上,终于放声大哭。
她为什么要爱上他?
她当初究竟为什么要答应与他结婚?
不是不知道他和余馨在一起多年,该结婚也轮不到她啊。
可是,可是得知消息时那种突来的巨大喜悦和幸福,让她禁不住泪流满面。
如临似锦繁花,即使脚下万丈悬崖,她也忍不住想向前迈步,饮鸩止渴般无法自控……
……
“贺慕晟,把药给我。”
余笙直直地躺在床上,她已经这样三天了。
腿上的伤也没做处理,红肿地朝外翻着肉。
幸好剪刀很短没有流太多血,只是伤口发了炎,看着有些可怖。
她完全不在意。
贺慕晟也不在意。
他看着余笙,面无表情道:“什么药,安胎药么?”
余笙冷笑:“我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我还会继续绝食,你以为这样出来的孩子会健康么?”
提到孩子,贺慕晟瞬间也上了火。
“余笙,这是你欠我们的,如果不是你害的馨馨无法受孕,我和她早就结婚……”
“我真的没有。”余笙闭着眼打断他。
“我余笙根本不屑做这种事,不管你信不信,余馨有撒谎的习惯。可惜从小到大,除了受害者,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好人。”
仿佛听见什么天方夜谭,贺慕晟嗤笑:“所有人也包括养了她二十年的亲生父母?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
这反应在余笙意料中。
她默然。
“我不想和你讨论余馨,把药给我。”
“药,休想!你是自己起来吃饭,还是我叫医生进来给你打营养针?”
余笙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半晌,才轻飘飘地开口:“你以为一个女人想弄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件很难的事么?
她眼中有氤氲而上的雾气:“贺慕晟,我爱你,你让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生你和别人的孩子……太残忍了……”
是啊,他对她,从来就没有心软过。
贺慕晟皱眉:“演够了么?你嫁给我不就为了生下贺氏的继承人?”
伪善又狠毒的女人真是令人作呕!
余笙垂着眼,似是笑了一下:“余馨跟你这么说的?”
贺慕晟只觉得有些厌烦,转身出门叫医生。
两分钟后提着箱子的私人医生站在了床前。
贺慕晟冷漠地对床上的余笙道:“孩子必须留,以后再绝食,就天天绑起来输液,敢乱来就叫人一刻不离地守着你,或者把你一直绑床上直到孩子出生,你自己选吧。”
呵,自己选,她有的选吗?
好狠的心……
有那么恍惚的几个瞬间,余笙觉得自己的灵魂出了身体,像幽灵一样漂浮在空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挺尸的自己。
躺在床上的自己身上钝痛,飘在半空的自己心上钝痛。
然后再慢慢重叠,痛在了一起……
他赢了……
她默默把手递到床沿边,医生看了贺慕晟一眼,连忙上前给余笙扎针输液,又顺便帮她处理了腿上的伤。
往后一段日子,余笙一直接受刘妈的饮食疗养,终于把被折腾到风吹见倒的身子,补回了一点回来。
就是经常失眠。
睁着眼看着雪白的墙壁和吊着水晶灯的天花板,时间仿佛会静止。
……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床时,刘妈说今天贺慕晟要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查什么?
查那孽种有没有成功在她身体里安全扎根么?
起身一阵眩晕,她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忽然嘴角溢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怎么她的内心竟然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从前她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