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所在。”

    这话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思桐想，可惜了，这辈子估计没可能从慕寒嘴里听出半句带温情的话来。

    她愣了一下，最后只好低头，将一句话平和地说出来：“上神还是少来这里吧，您每次来这里都在忍着不咳嗽，寒气伤神，度化执念太耗费您的精力了。”

    而慕寒没说话，只是在离开前的一刹，拨散了两人之间的雾。

    之后又过了五百年。

    第二位执念所生的魔即将出世，即便是在寒潭中不问世事的思桐也感觉到了心口那股出于同源之力的迸发，寒蛇被震下肩膀，她仰起头，似乎可以看到外界执念破开，魔诞生时的壮观景象。

    而后才过了五十年，当初的执念之魔归云成为了神明，花印为木槿，象征生生不息。

    由于同为执念所生，思桐在他成神的当日看到了一朵木槿花落入她的手心，淡淡的香气在指尖萦绕，和寒潭的冰冷格格不入。

    她觉得有些不安。

    慕寒在归云位列神明之后来寒潭见了她，这一次，两人彼此对望，一时无言。

    她没有想过，思桐的头发居然全白了，眉目间缭绕着一种疲态，眼神虽然还算清明，却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寒蛇正在她身上爬动，周围带着淡蓝色光圈的雾让这个空间变得诡谲起来。

    忽然有些怒意涌上心头。

    “慕寒上神？”显然慕寒的出现在思桐意料之外，她也没想过慕寒居然拨去了两人之间的雾气，现在她腰部以下都动弹不得，只好拢了拢衣袖，让自己看上去还算自然。

    “上神这一次没按期限来，是来跟我道贺吗？”不等慕寒回答，思桐就说道：“我感觉到那个孩子成为神明了，虽然不是凤凰，但都出于同源，木槿花……生生不息也是个好寓意。”

    “……我还以为你会嫌弃他脱离魔身这件事。”

    慕寒将心头躁动的情绪压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毕竟成为神明，要舍弃所有情感和杂欲，他终有一日会变得像我这样，而你显然不喜欢。”

    思桐诧异地看向她，可慕寒并没有更多话要讲，两人就这么沉默相对。

    “上神……何出此言？”

    思桐这一次没控制住话里的颤音，不知道是因为蛇的牙齿刚刚卡进肩胛骨，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抱希望的成为灰烬的念头，似乎有重燃的趋势。

    可慕寒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上前，咬破了手指，将手伸入寒潭里，等着血气顺流到思桐身上后，沉默的离开。

    思桐看着身上被侵蚀的肌肤重新长好，寒蛇被逼迫到十米之外，目光颤动，心里杂乱无章。

    “慕寒！”

    已经半个身子离开地狱的身影顿了一下，却也只是顿了一下而已。

    思桐感觉已经有什么东西被她抓在了手里，却在情绪情绪波动那一瞬间脱手离去，原本所有理不清的心绪和想法，似乎随着慕寒的血液涌入和她背影的消弭会逐渐消失。

    渐渐的她将只记得慕寒这几百年来看过她这件事，两人详细说过什么，无论如何去想都只有嘈杂的幻影。

    她没有多心，以为是自己受刑时间久了，天意开始剥夺她的喜恶和记忆。

    只是一直没有忘记慕寒离开时留给她的异样的感觉。

    直到那个与她同源而生的罪神也来到了寒潭。

    “归云拜见思桐上神。”

    看着他恭敬地在自己面前跪下，思桐十分意外，没想到居然在有生之年，会见到第二个重蹈她覆彻的神。

    一时恍惚，她问：“……你是神？”

    “如今已不是了。”归云抬起头，同样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弱的响应。

    思桐一笑，虽然记忆越来愈模糊，可笑里还是染上了悲伤。

    “我本以为不会再有神被贬入这里了，没想到……慕寒还是如此铁石心肠。”

    “是我的过失。”她说。

    “什么？”归云没听懂思桐这句话，看着一条寒蛇朝他游来，努力平复颤抖的心。

    思桐一脸歉意地看着他，“前段时间她来看我，被我惹恼，生气了，大概气还没消，才会同意你剥离神籍的请求。”

    说完这话她愣了一下，她是什么时候惹恼过慕寒来着？

    为什么她会有慕寒生气这件事的记忆？慕寒……会有情绪波动吗？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一晃又是百余年。

    这是慕寒第二次没有按时来看她。

    不过这也不奇怪，思桐想，应该是天意让她不用再来了。

    “上神，寒蛇噬咬你的时候，你感觉不到苦痛吗？”

    她听到归云这样问她，她说：“我当初以为习惯了这里的寒冷，不在乎寒蛇的噬咬就证明我已经没有感情了，但后来才明白，不过是因为仗着心里有那份感情，所以才会不在乎身体的苦痛。”

    “心若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