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后才轻轻地踩上去就再也忍不住地睁开了眼。这时,我才看到,河沿离我只有不到两步的距离。
她快速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我伸出左手和她握在一起,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喜悦:
“于蓝,你表现得很不错。”
“谢谢,我叫晨风。”我还沉溺在那种感觉之中,实在找不出正确的形容词,只是尽力回味着。
“这是猎豹特种作战部队用来检测队员对危险和恐惧的预知能力和敏感度的项目,恭喜你获得了一个很好的成绩,危险敏感指数为95%,承受恐惧能力甲等。完全达到了一个优秀特种兵的心理素质。”
我心中一阵窃喜,这是她头一次和我这样客气地说话,以前也有过,但那都是装出来的。加上她刚才那番酷炫的变现,突然间我觉得她并不那么可恶了,反而有些让人钦佩。
欣喜之余,我又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于是我问她:“那有没有达到作为你搭档的标准呢?”
“那当然。”她用友善而冷酷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伸出右手放在我肩上,“等下一个目标出现的时候我会叫上你,他们知道那把剑的来历,你可以问出你想知道的东西,如果你不畏惧血腥的话。”
“这样最好!”我兴奋地说道。
“时就不早了,该回去了,这辆破车已经不能再用了,你去路边搭个顺风车回去。”
“那你呢,不回去了吗?”
“我自会有办法回去,你照做就是了。”
“好,再见!”我随即走到马路边,这时正好有一辆运甘蔗的货车路过,幸好这个司机乐于助人我才不至于流落郊野,要知道,在这个处处提防人的年代,能做好事的人并不多。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双手插在裤袋里目送我离去,身后那轮落日已经有一半陷进了地平线,晚风吹起她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像极了一个诡异的黑衣女巫。
回到家我立刻洗了个热水澡,除去这几天的疲劳,也缓解了这段时间过度紧张的心理压力。我一下子感到轻松而且舒畅了许多,因这在我看来算是一种胜利,而且这种胜利已经久违多年了,似乎有一个世纪之久。虽然这个小小的胜利只是第一步,但它颠覆了我一直失败的命运,就好比一个经常去赌场都是输钱的赌徒终于有一天玩了个刚好够本儿,于是他就会欣喜若狂地认为自己时来运转,并且胜利了一回,因为战胜屡屡失败的命运,本身就是一种胜利。我做到了,而且来之不易,我竟然说服了一个杀手来协助自己。
“哈哈哈。”
我这样笑着,突然感到十分后怕。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次在梦里我戴回了博士帽,没有人来抢,只是身边围了一群人在欢呼雀跃。这其中包括我那个眼角长了皱纹的母亲、中学时代对我关怀倍至的老师、还有那个用奇特理由拒绝我求爱的女孩。我听见自己在梦里大声地笑,那笑声恐怕也传到现实中来了,因为我在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嘴是咧开的。
我是不应该笑的,因为后来才发现,这件事带给我的痛苦远大过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