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大汉劫持着我在路边叫了辆tax直奔城外而去。喜剧的是我们都不懂法语。黑脸大汉随即抓起车上的地图,指着市区西北郊的那个梳子形河道给司机看:“就去这里。”那个热情的法国秃头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约一刻钟后,到了那个地方,是一个座落在塞纳河畔的小镇,镶嵌在梳子形河道的四支梳齿之间。此时夜幕就要降临,不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都需要找一个落脚点。司机用发音极不标准的英语问我们在哪个位置下车。那个家伙大概也揣测到了这个法国人说话的内容,回答说酒店。法国人完全听不懂中文,只是一味地摇头。我用英语告诉他是“hotel”他笑着耸了耸肩,把车停在一家叫做moulin rouge的酒店门口。
黑脸大汉收回了顶在我喉咙的那把钥匙,用那只孔武有力的右手狠狠拽住我手腕,使我无法逃脱。
在得知我会说一种他听不懂却能让这群法国人听懂的语言后,他稍微客气了些,并指使我与前台人员交流。我厌烦了被人威胁和指使,但为了大局不得不委曲顺从。于是我用结结巴巴而且发音别扭的英语和前台人员交流,弄了个房间。我想告诉她们我被挟持了请他们帮忙报警,却不知道挟持这个词用英语怎么说,于是只好放弃。
他一直紧抓着我的手腕走进房间,蓝眼睛的服务员小姐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八成也猜到了这是一对龌龊的断背,但法国人提倡自由平等,她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这个可恶的家伙找来一切能捆人的东西,包括领带、浴巾、桌布,将我绑在一把椅子上。您可能会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我很窝囊,任这个手无刀枪的人摆布而不做任何反抗。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家伙身材魁梧得像只大猩猩,双手力量惊人,似乎有人胆敢激怒他,他就会“咔嚓”一声拧断那人的脖子。他一脸凶悍,腮下扎满了浅断的胡须,左手背上纹着一张蓝色的蜘蛛网。
面对这样的人,我知道抵抗都是徒劳的,和他正面冲突是自讨苦吃,只能见机行事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说清楚,你们来这里想干什么?”他声音冗沉,像是吉他上最粗的那根弦颤动所发出的声音。
“取回那把剑。”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说。
“老子早就猜到了,这把剑他妈的价值连城,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一定不会放过它,有老子在你们就休想得逞!”
“这把剑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它是国家的。”
“哈哈哈,这是屁话。”他大笑,然后恶狠狠地看着我,“在它被我们哥几个找到之前,它是墓里那个死鬼的东西,后来到了我们手中那他妈的自然就是我们的东西。死小子,国家的东西?”他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问,“那国家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偏偏要从别人手中去夺?老子来告诉你为什么,是那群狗娘养的酒囊饭袋,也包括你,贪生怕死。他们怕墓道里的重重机关和有毒的空气,就让别人去冒险,然后再用那些狗屁烂权利宣布文物资产是国有,逼着那些人把弄到手的东西交给他们。当初挖秦皇陵的时候,雇的那几十个弟兄因为中了汞毒现有的已经成了废物。那群狗娘养的饭桶除了推卸责任和言而无信,就知道吃喝拉撒。”他瞪大了那双凹在颧骨里上的眼睛愤怒地看着我,因为他确定我也是他眼里那些酒囊饭袋中的一员。
此时我的意识强烈要求要和那些人划清界线,于是我说:“我不是他们的人。所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挟持我是没有用的。”
这时我看见一个玻璃杯向这边飞过来,立即扭过头闪躲,没想到正好砸在左边太阳穴上,我顿时眼前一片黑暗,接着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条铁棍从太阳穴穿进了我的头颅,随后太阳穴开始膨胀,似乎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我疼痛难忍,几次想用手捂住头忍痛,却又发现双手被捆得严严实实,真该死!我只能握紧拳头来抵御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有光线进入眼睛,稍后眼前逐渐明亮起来。先听见电话铃声响了,然后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走过来,电话里传来于蓝的声音:
“可怜的孩子,你的朋友十分牵挂你,想不想和他聊上几句?他现在活得很好,衣食无忧,只是还不肯交出东西来,或许你可以劝劝他,好让他少受些苦头。”
“臭婊子,你他妈的把贤哥怎么了?听着,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老子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送你和你这小白脸上西天!”
“很好,很好,白秋鸿先生,我毫不怀疑你杀人的能力。我这里刚得到一份关于你的信息,七桩命案的主角,2007年以死缓罪入狱,两周后就越狱了,至今你的尊姓大名还在公安部的通缉名单上。您是个明白人,应该不希望和国际刑警在巴黎碰个面吧?”
一听到这句话,黑脸大汉的嚣张气焰顿时降了下来,语气变得稍微温和,他要求和那个人通话。此时我忽然变得十分害怕,面对这样一个身负七条人命的杀人恶魔,我的生命随时都处于危机之中。所以,我必须尽快地摆脱这个暴徒的控制,如今能解救我的只有于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