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看着他笑有了一会儿的惶神,她放开他的衣领转身,挥挥玉手,“我有些乏了,你走吧。”
可她刚走两步,身体晃了晃,旋即就朝后掉。
夜知寒连忙上前接住,低眸见她双目紧闭,竟是昏了。
他弯腰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盖好被褥,又替她擦净脸上的泪痕。
陈嫂松了口气,看着床榻上的慕挽歌,她从不知她为何对自己亲生骨肉是如此的冷漠。现在晓得了,却发觉一切情有可原。
她看了眼夜知寒胸膛的伤口,“你这伤……”
“无事。”
夜知寒凭空变幻出一只玉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吃下,伤口马上愈合了,但鲜血仍在,有些瘆人。
他低眸看着她,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内疚。
她并未对他下杀手,那冰箭里没含着灵力,只是普通的箭,对他这种高修为的只是挠挠痒,服颗丹药便能痊愈。
但她的话却都是真的,他从不知他那一夜会对她伤害如此之深。
……
翌日清晨
慕挽歌迷迷糊糊的就醒了,头还有些疼,许是昨日日间哭得凶了些。
轻晃着头,念起昨日的事。
她两靥染开红晕,她昨日竟如此凶猛!伤了夜知寒不说,还将自己心底里那些憋了许久的话都说了出来,真是丢了女儿家的颜面!
慕挽歌双手掩上自己红滚滚的脸蛋拍了拍,可那般的说了出来好似心里头有好受许多,仿佛心里的石头发放下来了一般,整个人都轻了好多好多。
再说她也给自己留了一手,没给夜知寒下杀手,也没闹出大事出来。
吱呀——
夜知寒进来,见慕挽歌已经起身了。
见她眨着眼眸茫然的望着他,他脸上带笑,声线醇厚,“醒了?……那就换好衣裳出来吧。我有事与你商议。”
旋即拂袖在床榻上留下一套衣裳,就礼貌的出去了。
良久,慕挽歌才换好衣服出去。
她身穿青碧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上衣,下着一条翠绿烟纱撒花裙,外配一件月白色描金花淡色衫子。
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配着些钗饰,额前留着些碎发,很是清新脱俗。
夜知寒在门外候着,他从惊艳中回过神,“挽歌,你昨天说的话,我细细的琢磨了。你说的确有道理,但事情即已发生,那就回不去了。你即厌恶素黛,也厌恶我,我想了想,要不我就将素黛带走,你就当没生过,当不认识我,当这些未曾发生过。”
“我没办法做到万无一失,但能维护住你最大的利益。”
慕挽歌心有些疼了,觉得昨日自己说的话实在是重了些,才能让他做出如此抉择。
但昨日的她情绪失控由着自己放纵指责着他,可细想一下,那时晓得时,她便只念着他的不好,却忘了他的好,他那时的救命之恩,他还来找她成婚,对那晚的负责任……
她连叹了几口气,抬起明亮清澈的眼眸,打量着夜知寒。
那男人穿的是素色月华锦深衣长袍,外搭着一件素色衣衫。长得俊美,身材挺拔,倒是个世上罕见的好摸样。
年纪对她略大,修为极好,天赋不错,她对他也略有好感,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对她说的那些露骨的话,让她对他产生的好感。
若是嫁于他,当个相夫教子的好娘子,倒也是不错……
她低语,“那到不必,素黛和你都可留下,我也想与你商谈一下婚嫁之事。”
说罢启步就去了厨房,若细看她的耳根子竟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