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知寒凤眸睨着她的身影,沉吟半刻,勾唇傻笑了。
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下,小草叶尖的露珠圆溜溜,屋檐下的男子一袭素色衣袍,五官精致,气质偏冷而又衿贵,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天底下都要为之失色。
他抬手用衣袖掩盖薄唇。
挽歌竟应下了……
那昨日受的那微不足道的伤倒是值当。
……
慕挽歌顶着淡红色的耳尖子在某男含笑的凤眸下尴尬且又快速的将早饭解决,旋即念起自己种的草药或许长开了就快步逃去后院,但她仍能察觉到自己的后脊梁有着一股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她不由得又加快了脚程。
慕挽歌到了后院,先是松了口气,旋即低眸看向种着草药的地——五日前播撒的种子吸收了水中的营养,此刻已然张开,年限都纷纷飙涨。
她凭空变幻出一块淡蓝色冰棱。
冰棱悬浮在她纤细玉手之间,双手运转着灵力。她伸手托着冰棱,使它飘浮至草药上头。忽的,她的手摇着往后退,冰棱马上化为一摊水,仿佛雨水落在草药上。
慕挽歌负手在后,桃花眼看向远方,喃喃低语:“大师姐倒是好算计,这一年里我就待在里慕天宗不远的旭云村,父亲见我不见定会来寻,可意外的却没寻,许是大师姐编了些段子蒙了父亲。”
“在这一年里心里只念着素黛和夜知寒,竟忘了是谁真正将我推入这淤泥之中。得亏昨日那闹事,我才理智了些,想了起来……”
慕挽歌正欲伸个懒腰时,背后忽的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
“所以,你打算如何谢我?”
她惊得急忙回头,就见那个男人倚着墙身,凤眸带笑的看着她。
慕挽歌:“你何时来的?”
听了多久?
听了多少?
夜知寒舒展舒展身躯,往她这走,知她是个脸皮薄的,“从‘得亏昨日那闹事’开始听的。”
慕挽歌眯着桃花眼,“当真?”
“那是。”
她沉默片刻,“随意吧。”
懒得搭理你。
慕挽歌往前院走。
夜知寒嘴角抽抽,跟上去。
……
慕挽歌是回了屋。
她进了屋,就要关门。夜知寒眼疾手快推开进来,随后手搭在她的肩上,往门那一推,她就被他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门也顺带上。
夜知寒俯身,声音淡淡:“挽歌,你方才说要与我谈论婚嫁之事的。”
他的凤眸里满满装的都是她,看她的眼神深情款款。
慕挽歌离他很近,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精致的靥上,她心里仿佛有什么在窜走,直‘砰砰砰’的。
她很不喜欢这种姿态。
当夜知寒再一个眨眼睁开时,双臂之间哪里还有慕挽歌,连个人影都没。
可身后却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这婚嫁之事的确是该与你商谈。”
夜知寒回头就见少女背对着他,站在他的身后。
他努努嘴,讪讪的收回手,踏步朝她走去。
的确,小姑娘还小,不懂。不能吓着了她。
“嗯,那你打算要办成怎样?盛大些?隆重些?还是只邀请亲朋好友,简单些?”
每个女子一生只嫁一次,婚礼自是要办的盛大隆重。
但挽歌她人偏冷淡,也不知她喜欢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