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卿不曾听过碧血阁阁主的名字,这算是相识一场了吗?
“碧血阁处事有自己的准则,君某不予置评。”江湖纷扰,他不想参与进去,同时,江湖人处事,他亦不想要评论,他只是一个买家,如此而已。
“是非分明,难得。”沈焯也不再逗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和对方酌酒,“不知公子所求。”
“我还以为阁主大人要忘了。”君少卿玩笑他。
“怎会?”沈焯捏起杯身,眉眼放出两三分玩味,调侃道:“毕竟碧血阁还欠公子一笔买卖。”
他举杯,示意对方端酒。
君少卿并未如他所愿,这杯酒能否喝,要看沈焯给他什么态度,他道:“既然阁主还记得,君某便直言了。”
沈焯晃了晃杯身,示意他继续。
君少卿表明来意,同时,眉目中蛰出一抹严肃,“君某要与碧血阁做的交易,有关于皇族。”
“洗耳恭听。”沈焯玩弄着杯子,并未有半点吃惊,碧血阁涉猎的范围之广,在于整个北冀,或许不止,这要看买家的需求,区区皇族,一样是碧血阁目标之一。
君少卿目光如炬,郑重其事,“宫闱秘事。”
“何人?”
“文穆。”
言风在外侯着,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里间没有传出半点动静来,看来事情没有他想的严重。可一转念又想,这碧血阁向来心狠手辣,方才他们遭遇袭击虽然巧妙躲过,他家公子也说对方只是试探,可言风还是不能放心,谁知道这碧血阁阁主是怎么想的呢?万一他使了些阴招给他家公子投毒……
言风一个激灵,转身就要拍门而入,恰巧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言风一顿,瞧着里面走出来的君少卿,再深入看,茶楼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眉峰一挑,“公子……”
君少卿注意他一直在向里面寻人,便道:“已经走了。”
“走了?”竟然没有半点声响。
君少卿应他,随即瞧着室外,不见那人,他道:“魏恩呢?”
言风环顾一眼,回道:“他早早便离去了。”
不守在外面护着主子?看来是对他主子的信赖,沈焯这人君少卿未曾交手,但仅仅辨析神色,这人心术就是个不简单的,往后若成了敌手,却也是个麻烦。
他总是走一步思三步,碧血阁没有好坏之说,但君少卿却不希望它是对立的阵营。
“你且去调查此人,从十年前魏府灭门开始。”
“魏府?”言风皱眉,和魏府有关系?哪个魏府?
魏府灭门之时,君少卿还是个襁褓婴儿,他只听父亲提及过魏将军的事迹,却终是听闻,不能亲眼目睹魏将军英姿,言风比他年龄小,更不用说,这事不好查起。
“魏将军,魏冕。”
言风低语:“魏冕……前朝的那位?”
“正是。”君少卿应他。
“那魏恩是……”言风虽小,却听过魏冕将军的声明,他和君瑾大将军乃同一时期的名将,只是身死的早,却也扬名立万,无人不知,这么一说来,这魏恩……
君少卿默认他所想。
言风好一会缓过神,君少卿知晓此事已久,查起来不容易,便道:“让贾绅同往。”
言风领命,“属下这就去办。”
魏恩进了碧血阁这件事,他父亲没有提过,也许他父亲并不知道魏恩还活着,这些君少卿不能确定,一切只等最终的结果出来。
除了魏恩,最让君少卿不能把持的还有一人,阁主沈焯。
这个人想要什么,君少卿不知晓,他不简单,方才交易中,沈焯不提自己的要求,便答应为他办事,依照碧血阁的规矩,不可能做此亏本的买卖,空手而归不是碧血阁的作风。
把持不住的人,便好好观察,以免有变动,他能有所对策。
君少卿只身回府,前脚刚踏进府门,便有人迎面跟了来,是府里的大总管,总管匆匆而来,面带急色,君少卿本能的抬头向府里看去,总管道:“公子总算回来了。”
“何事慌张?”
总管心急火燎的说:“公子,皇上那边来人了,召公子进宫,李公公已经等待多时,老奴派人寻公子未果,这会儿李公公还在呢。”
管家是自他幼时看着他长大的,跟了父亲多年了,遇事冷静,这会儿能让他露出这番神色,想来是遇上难事了,如今一闻,竟是皇宫来人,君少卿也快步进了去,只见正堂里等着的公公。
他未曾见过皇帝,更不识皇帝身边的红人,倒是李公公,快步过来,瞧着白衣少年,上下一番打量,“这就是公子吧?”
“公公是?”君少卿心中有数,只是客套一问。
李公公拂尘一甩,给他恭了躬身,“老奴李仓,见过公子。”
李仓不知,李公公却不得不知,皇宫的大管家,帝王最得心的人。
“让公公久等,晚辈愧疚。”君少卿致歉。
这也不是寒暄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