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也要改?”
“小改,无需将朝臣逼入死局,要知道,博得一定大臣的同意和松口,也是新律法推行更加顺利的关键。”
“好,我来改,只是不知,我和公子将新律法整理完备,什么时候能向皇上呈现提议呢?”
总不能一直压着。
“贸然提起定是不妥,当下最重要的,是建立起帝王和百官的信任,办得了正事,行的了大义,这是李兄要呈现给皇上和朝臣的初步印象。”
“如何呈现?”
“御史大人拥有监察督促的权利,李兄监视百官,体恤民情,这个大义,就先从为百姓正名开始吧。”
让百姓记住,也让帝王看见。
李雁儒看他。
君少卿道:“君某为李兄准备的礼物已经放置了很长的时间,现在李兄应该亲启了。”
“是何?”李雁儒疑问。
“朝歌知县,翟中铭。”
“他?”
“此人知法犯法,买卖官权,在当地设了报官需金的条例,百姓敢怒不敢言,早已经怨声载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李雁儒不识得这人,还是因为他新官上任,没来得及了解太多,今听来,此人很是猖狂啊,天子脚下买卖官权,限制百姓?
“翟中铭背靠大山,上有通判协互,牵连甚广,所以这件事,非御史大人不可为,因为能越过丞相上书皇上的人,非李兄莫属。”
“你说丞相?!”李雁儒大惊,没想到帝幽的手这么长,他已经与帝幽打过照面,朝堂上是个角色。
“官官相护!狼狈为奸!”李雁儒气极,一拍桌案,随后又想到什么,“等等,青苗政令?”
对方如他所想,“也是他。”
屋子里,李雁儒靠在椅子上,手指滑过额头,表情凝重,想着方才与君少卿的对话,屋里只有他一人,丫鬟们看着大人深思,表情严肃,也不敢上前打扰,都闭口不言。
这事牵连丞相,说明还有更广的官员在内,这一棋若成了,连根拔起的势力定能震惊朝堂,这是很棒的礼物,不管对于他给出帝王印象,还是百姓的信赖,都将为他铺上青云之路。
他对这位将军公子的大智谋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还未行官,还不知能不能成,对方已经为他铺好了接下来的路,制定好了周全的计划,他只要顺着这路走,几乎没有任何的困扰和烦忧。他问过君少卿,如果他没有成功当选御史大夫,他这条路还要怎样行通?
但是他不应该问这样的蠢问题。
桐华楼是最好的基石,却不是唯一,还有比桐华楼更得皇帝心意的人,李兄可别将文穆剔除在外。
这是君少卿的原话,李雁儒听完后感慨良多,这个人深谙世道,心怀大义,完全弥补了他的不足,且此人身份高贵,人脉颇广,才思敏捷,远在他之上,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人是将军之子。
李雁儒对君少卿已经完全臣服,他完全信赖他,并感激他的帮助,人生得此知己,何愧余生?
“来人。”李雁儒起身,侍卫李戈已经押送犯人回来,遵守着皇帝的命令,在李雁儒身边寸步不离,听声便迅速进来,单膝跪地。
“大人。”
李雁儒道:“吩咐下去,本大人要去县府走一趟。”
“是。”李戈前去通传。
李雁儒深了深双眸,迈步出去。
这个礼物,该拆了。
自拂依离开之后,皇宫内便该有新的动作了,楼兰皇女拜访北冀,北冀亦需皇子拜访盟国,这是自盟约建立后双方达成的共识。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两国怕生变,派人前去侦察情况罢了,只不过来往之人中有皇子皇女,显得更为隆重,也能美其名曰说是拜访。
上一次是四皇子,这一次皇帝又要派谁了呢?
太子绝不在选择范围,谁都明白。
皇帝这会儿正在御书房思量,下面李公公来通传,说是皇贵妃到了,皇帝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眸中犀利神色一闪而逝,却也还是松了口,“让她进来吧。”
“是。”李公公欣喜着去通传了,皇上和皇贵妃也不知闹了什么别扭,自拂依公主离去那日,皇上哪宫也不去,就待在御书房里,有时候会乱发脾气,把丫鬟们吓的不轻,得亏他李仓麻利着,也懂皇帝,能给丫头们解个围。
多是和皇贵妃闹了毛病,李仓想着。皇上最宠爱皇贵妃,别的宫的主儿,他一时还想不起来有谁能让这帝王牵挂着。
皇贵妃进来了,身边没跟着人,披着个大氅,这也不是多天寒地冻的,她脸色苍白,嘴唇无色,柔弱的像是得了场大病。
可是皇帝的自尊心能随意践踏吗?皇上不动如山,作势批着折子。
“臣妾见过皇上。”
皇贵妃福身,殿内仅有此声,便无声音传来了,皇帝好似故意罚她,明明听见了,偏偏不作声。
皇贵妃端着架子,腿弯的发麻。
良久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