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冀的车队三日后终于临到楼兰盛地,出了大漠的车队风尘仆仆,每个人都显得沧桑艰难,文穆的嗓子哑了,梁恒在交战中受了一点小伤,可因为三日连续赶路,伤口恶化了,梁恒中途就已经晕倒,一直在文穆的马车里休养,由文穆亲自照看。
期间除了言风,其他人都筋疲力竭,言风充当了梁恒的角色,在最前方给大家探路,并守护着车队。
赶了三日的路程,终于到了楼兰脚下。
楼兰国主派人相迎,车队进城,楼兰百姓热情高涨,欢迎友国,异域风情的楼兰子民,与北冀大不相同。
进宫的路程并不近,文穆嘴唇干裂,脸上没点血色,陌生男子给的水袋早已经用尽,梁恒重伤在身,仅在一天里就消耗尽了水袋里的水。打斗之后侍卫们太过疲累,原先准备的水量根本不够分享,若不是文穆一直留着的水袋,梁恒怕是难过大漠这一关。
进城之后一切都好了起来,大家重装上阵,向楼兰宫廷里赶赴。楼兰国君是个十分俊逸的男人,文穆下了马车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风度的楼兰国主。
除此以外,还有国主的后妃,王子,公主,当然,还有散开不久的公主拂依。
她仍旧是最扎眼的存在,总是一眼就能让人记住,文穆按着楼兰的礼仪给国主行礼,尊贵的男人与文穆一番寒暄,便招呼友国车队赴宴,拉开了宫廷夜宴的序幕。
言风紧跟文穆,看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十分担心,在文穆耳边轻声,“公主,您脸色不好,不如把夜宴推了吧。”
文穆当然不肯,“我无妨,初入楼兰,我代表的是北冀的诚恳,这样做太有失国面了。”
“我怕您撑不住。”大漠环境恶劣,言风一介男儿都觉得艰难,她一个这么小的姑娘更不用说。
然而文穆重规矩惯了,又是身负重任,她不敢轻易的推脱什么,眼看要入殿了,她问道:“梁大人怎样?”
言风回她,“已经安排太医了,公主不必担心。”
“他的伤势重了,我怕会有意外。”文穆担心梁恒。
言风说:“属下派人盯着,且梁大人武功高强,这点伤不会有事。”
“希望如此。”文穆祈愿。
“公主。”这会儿,殿内传出一个声音来,正是楼兰国主,那个年轻俊逸的君王,文穆听声过去,对那与王子们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的英俊男人福身,“国主。”
楼兰国君安抚道:“此次出使楼兰,公主和随行侍卫都累了,本王设宴款待,还望公主不嫌弃,毕竟楼兰没有北冀那样繁盛,本王招待不周,公主还请多担待。”
文穆颔首,恭了躬身,便随着大家赴宴了。
宴会开始,先是楼兰歌姬献舞,文穆不太敢抬头观赏,楼兰服饰以性感为名,歌姬乐师等一众表演者的服饰更加大胆暴露,楼兰美女如云不是假话,这儿的女子除了标志的脸蛋,尤其那一个个曼妙的身姿更加引人注目。在这宴会里,北冀人的服饰格格不入,尤其文穆的宫廷装,严丝合缝的与大胆性感的楼兰服饰形成鲜明的对比。
歌姬着一身薄纱,就像那日拂依公主的舞裙,她们雪白的腰肢裸露在外,脐环装点曼妙白嫩的腰身,纤长的双腿若隐若现,隐在黄纱下,纱裤被裁剪开来,是楼兰特有服饰特征,性感的难以言喻,舞姬胸前金光闪闪的晶片装饰,为楼兰服饰做了点睛之笔。
很美,很艳,很妖娆,甚至一度让人以为,只有楼兰女子才能穿出这样的风情来。
果然,这就是国家之间的差异,若是北冀的女子穿成这样,一定被人指点的尊严不保。
文穆抿着杯中的花茶,虽说不敢抬眼去看,可想到这儿是楼兰,这儿的女子皆是这样的服饰,她没有必要去脸红心跳。
她观赏了这舞,但还是红着脸,看完了整只舞蹈。
她随大家一起鼓掌赞叹。
可怜的小姑娘,脖子都烧到耳根了。
霎时,她听见了一声低笑。
文穆尴尬的回头,就看见言风握拳抵着下巴,满脸的笑意盈盈。
文穆不自然的又去端茶盏掩饰。
言风作势给她上茶,蹲在她一边提起水壶,压下她的杯盏,小声的说:“公主,这是楼兰,你要习惯。”
文穆耳朵红的甚是可爱,“我知……”
言风把茶盏给她,“多喝些水吧,您脸色好看多了。”
文穆接过来,对他点点头。
国主那边生怕怠慢了人,舞姬一舞之后,国主便要求拂依献舞,公主拂依一舞倾城,那可不是传言,确实美艳,文穆见识过了,还是很期待,她明白国主的热情,但拂依不明白,或者,她假装不明白。
拂依扭动腰肢走出桌前,“父君,友国前来参拜,应该是友国准备礼物献我楼兰,拂依曾为北冀国君献舞,那么此次在我楼兰,北冀的公主,应该也要聊表心意吧?怎又会是拂依献舞呢?”
国主脸色一僵,他这女儿最是任性,拂依不喜欢北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