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指着那光了上身的男子怒骂道:“放肆,是谁准你欺凌良家妇女的?!”
凌子煊又惊又喜,这个中年男子,正是戴宗!
那光上身男子斜嘴一笑,语气嘚瑟道:“戴将军,我们是佘家军,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哼!”戴宗冷笑一声,声音高亢道,“佘家军?弄个什么佘家军在这里,佘凯那只缩头乌龟在哪里?”
戴宗的部下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方的手下面面相觑,最后看向光上身男子。
光上身男子是佘凯的干儿子,名叫何良,亲爹是大富商,从小就显摆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文不成武不就,被佘凯推荐做了副将,代替佘凯带领着两万余佘家军在守城,而佘凯则远在皇城高床软枕。
此刻何良气得脸都黑了,咬牙道:“小心你的嘴!”
戴宗眯了眯眼睛,怒视他道:“我再说一遍,放开那个姑娘,不然我将此事传书禀告陛下,到时候佘凯都保不住你!”
何良冷冷一笑,抱紧了女子,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道:“你去说啊,看陛下帮你,还是帮我干爹?”全皇宫的人都知道,皇后才是宫里的主事人,陛下只是陪衬,而佘凯又是皇后的得力助手,他才不怕那个名存实亡的皇帝!
看热闹的士兵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愤愤不平的,只有佘家军内部极小部分的人撑何良,那些人都是心理歪曲的,心想他们辛辛苦苦保卫陇城,要个女人怎么了?一个还不够呢,要是陇城里的女子都体贴他们,自动送上门就再好不过了!
戴宗握了握拳头,怒气冲冲地一个箭步走上前,塞在了何良跟前,咬牙望着何良。
何良被他的势头吓到了,怕他真的会打自己,以戴宗的功夫,那是一百个佘家军也护不了他的呀!
“这种货色,爷还看不上呢!”他当即将女子往前一推,女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拍拍手掌上的灰尘,高傲地与戴宗擦身而过,嘴中还与手下的人说道,“下回找些听话点的女人!”
手下几个士兵连连应好。
何良抱住身侧两个士兵的脖子,说道:“坏了小爷的心情,走,喝酒去!”
几个戴家军连忙上去扶起女子,戴宗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满脸泪痕,啜泣着说不出话来,一双哭得通红的大眼充满感激地望着戴宗,摇了摇头。
戴宗吩咐两个戴家军,将女子送回家中,并吩咐女子,让她最好先在亲戚或者朋友家中住上几日,怕何良那小人又上门去找事。
送走女子后,戴宗对还在看热闹的人说道:“都散了吧!”
众人见无事了,纷纷散开,统统回去各做各事。
凌子煊见人都走了,便悄悄绕到戴宗屋外的窗边,身影一闪,进去了。
因为他的动作极轻,睡在榻上的戴宗并无发觉,却因为何良的事,还在忿忿不平,睡不着觉。
“戴将军!”凌子煊走到他身旁,轻声叫道。
戴宗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以为是何良的人来找事,立马弹跳起身,单手掐住了凌子煊的脖子。
凌子煊被他这用力一掐,顿时透不过气来,又不想反击,拍着他壮实有力的手臂,艰难地开声道:“我……是我!”
戴宗定睛一看,更是吓得不轻,手掌没有松开,反而因紧张掐得更紧了。
凌子煊因被掐着喉咙脸部涨红,面部扭曲,可容貌还是可以辨认的,戴宗以为见鬼了,惊愕道:“雍雍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凌子煊不得不反抗,一手拍打他的胸膛,一手扯住他的手臂,逃出他的钳制,大口舒畅地吸着气。
戴宗还是十分惊愕,猛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地看着凌子煊,结巴道:“鬼……人……?”
凌子煊顺了气,说道:“你见过鬼会疼吗?”
戴宗认出了凌子煊的声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拍打两下自己的脸,很是疼痛,因为用力过猛,两边脸都印上了五指印。
他当即明白了一件事,雍王还没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欣喜地上前按住凌子煊的双肩,大声道:“雍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凌子煊当即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
戴宗看了下四周,屋里没有点蜡烛,只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窗外门外也没有人影,应该没有人听到刚才他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