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子陵胡思乱想,手忙脚乱地把散在地上地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快速套在身上时,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移过来。
叶子陵听见动静,后背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仿佛后面有豺狼一般,头也没回迅速把自己的衬衫塞进裤子里,腰带一扣,那条浅棕色真皮腰带的盘扣相互碰撞,只听“卡啦”一声便束起了不盈一握的细腰。
颜以轻没进来,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这只即将缩进壳里的乌龟。
好歹把裤子提起来了,叶子陵又底气十足了,她甩了一下长发把它理出领口,头也没敢回口中快速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哥们!我不是——”她一转身,就看见某人抱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倚在门框上闲闲地看着她。
叶子陵:“……”
“原来真是你啊。”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你以为是谁?”颜以轻跨进门,把手上干净的衣物轻轻放到她手上,一手握住那只细腰,一手抚上她的脸颊,微微低头,那淡色的瞳孔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嘴角带了点危险的笑意,“你口中的宝贝又是在叫谁?”
“呵呵呵。”叶子陵干笑两声,她对上午的事情有点印象,不敢触及他的视线,嘴上却说,“没谁没谁。”
心里却在后悔上午喝太多,多到不能乖乖去睡觉,而是看到长得好看的就扑上去叫宝贝。
这个毛病只在大学里出现过一次,当时被她非礼的人是周树,幸亏是个姐妹,否则浑身有嘴也说不清。
自那以后,她感觉自己喝大了,就会及时打住,保持晕乎乎的状态去睡觉了事,谁知……
颜以轻却不放过她,轻轻拨过她的下巴,叫她把视线移回来对上他的,再问道:“没谁?”
叶子陵尴尬的快哭了,胡乱道:“是你是你是你好了吧!”
虽然明知她这醉酒的状态更像是一个癖好,心里应该是没什么人的,但颜以轻就是心里不舒服,谁知她发过几次疯,对着哪些人叫过宝贝,于是他继续逼问道:“说清楚了,什么是我?”
叶子陵愣了一下,脸哄的一下点着了,可怜巴巴地结巴道:“宝……宝贝是在叫你……”
颜以轻终于满意了,他放开了她,把人推进衣帽间:“去换衣服,准备回家。”
叶子陵任由她推,进去后又探出一个脑袋来,嗫嚅道:“那个……什么……”
颜以轻耐心道:“哪个什么?”
叶子陵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不自觉的飘到了地毯上一个小方块上,问:“我……你……有没有……”
颜以轻双手插兜,明知她在问什么,可他就是不说,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并且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
叶子陵:“……”她心一横干脆道,“我都那样儿了,你也太禽兽了吧!”然后脑袋一缩就不见影儿了。
某禽兽愣了一下,然后提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我要是真禽兽,你现在根本醒不过来,傻瓜。
等叶子陵收拾完出去的时候,颜以轻依旧倚在门口等。
看她低头从身边过,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声音道:“早上还叫人家宝贝,晚上就当不认识。”
叶子陵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头也不回地跑了:“闭嘴!”
蓝湾国际颜以轻的别墅门外,秦靳已经在走廊里徘徊了几个来回,他看着走廊窗外那些高高的楼层,在雨幕中显得有些失真。
青岚山的事情他从姚老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当时秦老爷子正在生病,当他终于在照顾病人和办理工作入职之后可以抽开身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表哥早已经赶去了青岚山。
那一刻,秦靳的心突然就掉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在这场追求当中,他唯一的阻碍便是叶子陵自己,总以为他足够坚持,把她担心的东西一一解决掉,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接受他。
天色一点一点变暗,直到华灯初上,走廊里的声控灯在长久的寂静当中熄灭,秦靳靠在墙上点燃起一支烟,烟头的那点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不知等了多久,电梯口终于传来串串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道略显抱怨的女声:“我不去看医生,我才没问题。”听起来撒娇意味十足。
男人声音平板却不容拒绝道:“就当认识一个朋友。”
“颜以轻!你有完没完!你人设崩了吗?你的话现在怎么那么多?”
“那行,不去看医生。”颜以轻丝毫没有被人嫌弃话多的自觉性,看似已经随了她,但转眼就开始翻旧账,“那我们来说说你一早上都叫了哪些人宝贝。”
“……”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子陵大约被他当面揭开自己的另一面,仿佛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恼羞成怒道,“你——”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走廊里的灯随着脚步声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叶子陵转过弯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秦靳。
“……秦老师?”她呆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秦靳会来蓝湾国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