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锁就是一天,也没人送来茶点,杨玉环哭天叫地无人答应。夜幕渐渐降临,暖阁有些冷了,杨玉环抱膝偎在墙角,一边热切思念李瑁快来救她,一边又万分担心李隆基会突然闯进来。
忽然,只听“当当”两声敲门,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寿王妃?寿王妃?我是金仙公主啊!快开开门,我来看你了!”
这金仙公主乃是寿王李瑁的姑姑,平时待她夫妇二人最好,前些年看破红尘,已出家做了道姑。杨玉环一听是她,如临大赦,赶紧将门打开。
金仙公主飘然而进,身后跟着一名侍女,端来了一些吃食。她扶杨玉环在桌边坐下,心疼地说道:“让玉环受苦啦!”说罢,用手绢替她擦去眼角残留的泪痕。
杨玉环再也忍不住,抱住金仙公主大哭道:“皇姑,皇姑,你放我出去吧?”
金仙公主叹口气,说道:“唉,这我怎么能办到呢?是陛下下令关住你的。”
杨玉环又道:“那求皇姑快去通知寿王,让他来救我!”
金仙公主又叹口气,说道:“这个咱们稍后再说。来,玉环,你先吃些东西吧,都饿一天了。”
杨玉环见到金仙公主,这是除李瑁之外,她最亲近的人了,于是放下戒备,狼吞虎咽地开始吃饭。
金仙公主怜爱地看着他,说道:“咱们女人呐,就是命苦!”
杨玉环使劲点了点头。
金仙公主又说:“但咱们对于那些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再幸运不过了。”
杨玉环叹道:“有何幸运啊!人常言:伴君如伴虎,这些天我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金仙公主笑道:“这话呀,得分开说,玉环你看,如果你的夫君只是一个臣子呢,上面还有皇帝压着,那日子自然是不好过了,可如果你的夫君就是皇上呢,那看谁还敢欺负咱!”
杨玉环说道:“哼,那我就等寿王当上皇帝!”
金仙公主惊道:“陛下封寿王做太子了?!”
杨玉环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现在还没有,但这是迟早的事。惠妃娘娘病逝前,曾要陛下答应日后立寿王为太子,当时陛下点头了,我亲眼见的!”
金仙公主叹道:“现在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啊!玉环你看,现太子李瑛还没被废掉,就算废掉了,还有三皇子忠王李亨呢,他一直在与寿王暗暗较劲儿,那朝中大臣也有不少在帮他,这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啊!”
杨玉环急道:“陛下已经答应了惠妃娘娘,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金仙公主说道:“男人的嘴,那都是骗人的鬼!床上说得好好的,下了床就给你忘得一干二净!”
杨玉环默然不语,良久,叹道:“那怎么办呢?”
金仙公主说道:“现在就有一法,让你的夫君是皇上。”
杨玉环睁大双眼问道:“什么法子?”金仙公主不说话,杨玉环想了想,忽然怒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会答应的!——好啊,皇姑,我只道你是来救我的,没想到你却是皇上的说客!你回去告诉他,我死也不会答应的!对了,还有,你让他赶快放我回家!”
金仙公主站起来,冷峻地回道:“你不答应就走不了。陛下已经把宫门都锁了,任谁也插翅难飞!”
杨玉环哭道:“他怎么能这么做?”
金仙公主说道:“他怎么就不能这么做!人家是皇帝,想干什么干什么,谁还能拦得住他?”顿了顿,忽又温柔地说:“玉环,陛下看上了你,这可是你天大的福气,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杨玉环犟道:“我不稀罕!”
金仙公主继续说道:“天下那么多女人,能被陛下看上的能有几个?别的不说,就说咱这宫里的女人,少说也有三四万吧,多少人翘首以盼,眼都快哭干了,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上陛下一面呢!你倒说得轻松,不稀罕?那你稀罕什么?”
杨玉环说道:“我又不是宫娥彩女,我是寿王妃,是陛下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他这么做,置我于何地?”
金仙公主说道:“当然是置你一步登天了!王妃和皇妃哪个大?”
杨玉环又道:“那寿王殿下怎么办?你怎么就不替他想想,你可是他亲姑姑啊!”
金仙公主冷漠地说道:“我是出家之人,只讲缘分,不讲亲情。”
杨玉环揶揄道:“不讲亲情?那你怎么总替陛下说话,他不是你哥哥吗?”
金仙公主巧舌如簧,回道:“陛下乃天下之根本,陛下不安,四海不宁,我这不是在替陛下说话,我是替天下人、替社稷说话!”
杨玉环叫道:“我说不过你,我说不过你行了吧?反正你说一千道一万,我就是不答应,有本事你叫他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金仙公主假装一怔,喊道:“哎呦我的玉环啊,你这是说哪里话?我是你皇姑,怎么能把你往死路上逼呢!我说这么多,只是叫你明白,皇命即是天命,天命不可违。”
杨玉环嘿嘿冷笑道:“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