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盏小灯泡,光芒通红、微弱,几只白蛾子“扑拉”着翅膀往上撞。
戏班简易的箱子和道具在一边散落着,其中一口比较大的箱子被所得严严实实。
难道,师傅说的蓝灯笼就在这里面?
我摆弄了一下锁头,大如牛鼻,说不清锁了多少年,已经锈迹斑斑了。
顾不了那么多,我举起手中的弯月斧猛地砍了下去!
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师傅这把弯月斧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似乎,除了“敲头”之外没干过别的。
毕竟,木匠的斧子并不在乎多锋利。
可是当弯月斧看到铁锁上,我似乎明白了为何师傅总对它爱不释手!
硕大的铁锁,从中间被整整齐齐的劈开,里面的锁簧都没有伤害半分!
或许,和师傅以血祭斧有关?
掀开箱子的一瞬间,我耳朵根有人吹了一口凉气,猛然间回头却空无一人,但当我低下头看箱子里面,月退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一个女人的头颅,端端正正地摆在箱子里面,乌黑长发、苍白面容、血红觜唇,一双幽怨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埋怨我来晚了!
娘滴,回去之后这条裤子是没法穿了!
我全身哆嗦着慢慢站起来,那颗女人脑袋还好好的摆在箱子里,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
那个应该不是活人的脑袋,觜巴、鼻子和耳朵的轮廓,都像是人为加工的。
别忘了,我也是个木匠,对这种手艺有特殊的感觉。
仗着胆子,我哆嗦着手伸向那个微笑的女人头,一寸、两寸、三寸……每靠近一点,那个女人头似乎笑的都更加诡异。
手指触摸到人头之后,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剧烈跳动的心脏也缓和下来。
原来是一个惟妙惟肖的木偶人头。
一把抄起来,撩起它的长头发,在后脑的位置扎着一缕丝线,随便拉动以下,五官就和真人一样动起来了。
娘啊,吓死爹了!我真想一斧子把它劈碎!
我刚要放下女人头去找蓝灯笼,突然它觜巴自己动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你拿我的头干什么!
我承认自己可能看花眼,但我的耳朵绝对没问题!
随着那个幽怨的声音刺激着耳膜,一双冰冷地手,沿着我的手臂抱住了那颗女人头!
我感到一阵眩晕,不知道肾上腺素分泌了多几倍,反正全身的肌肉都在跳动。
人头觜巴一张一合,眼角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如果我晕过去,估计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那个幽怨的声音不断从耳朵进入大脑的时候,师傅严厉洪亮的吼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三儿!赶紧找替身灯!蓝色的!”
我一激灵,幻境消失了,弯月斧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我双手捧着那个木偶女人头在发愣。
哪儿来的什么鲜血?反而是我的手指,被丝线缠得越来越紧,感觉快被勒断了。
我赶紧捡起弯月斧把丝线割断,还不忘抽自己两个觜巴子!
师傅随时都可能丧命,我在干什么啊,赶紧找!
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棺材里冒出一丝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