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尘世中,我们肆意的享受着不属于我们的幸福,挥霍着珍贵的美好时光,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待到上帝要收回去这份幸福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所有的补救为时已晚。
沦落到地狱后,烈火灼烧,血池翻滚,刀山林立,万般痛楚。我们在挣扎,我们在嘶号,我们徒劳的想要爬出去,所以,这个时候的我们需要一双可以攀越的手,还有一往无前的心,否则等待我们的将是一瞬间的美好和之后更深的万劫不复。
曾几何时,我被地狱中的笑面鬼差迷惑住双眼,他们要将我变成一个与他们一样食人血肉吸人骨髓的恶魔,还好,在最后的一刻我逃离了这个无间的地狱,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换取那心灵最后的纯净和安然,即使死亡,也是天堂。
有罪就一定会受到惩罚吗?恶魔是不是真的活在地狱?天使能开小差吗?谁规定了这个尘世的规定?我们一直被眼前的迷惑,那些流着暗红色的血,将眼睛覆盖,那些泛着恶臭的粘液,将我的嘴巴给封锁,那些悲惨的嚎叫,充斥在我的耳朵里。
摸索,黑暗中我们只能摸索,
荆棘,那些划破我的手掌,让我感受到最真实的疼痛的荆棘,
前进,悲伤踩在脚下,一往无前的前进。
苦涩的味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用最真实的舌尖去品尝,还没等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刻,我们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味蕾,那将是永远chenlun。
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也是最残忍的东西,是曙光,是利刃,要么在其中快乐的跳舞,要么在最后悲惨的死去,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看破的没有几个。
是谁在深夜跳着绚丽的死亡舞蹈?
是谁在草菅人命非法敛财?
是谁的烦恼羁绊着他步向深渊?
是谁在隐忍着那无边的痛楚和折磨?
或许,疯子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们有兴趣听听一个幸福人的絮叨吗?
————《一个疯子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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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 晴
天气真好,我懒洋洋的躺在小花园的长椅上,眯着眼假寐,阳光温暖的照在我的身上,虽然只是一件薄薄的病号服,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寒冷,我喜欢这种天气,墙外的世界也已经开始有了繁华的前兆,人们在躲过了这个寒冬之后开始复苏,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叫许诺,27岁,现在在这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南方的春天很短,冬天刚过去,夏天就来了,因为短所以就显得很美,我们的医院建在这所城市的郊区,墙外已经开始传来了淡淡的青草香气,若隐若现。空气中有点小风沙在飞舞,只需一会的时间就能让阳台上,长椅上就能落下细细的一层灰尘,用手指轻轻地划过,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指尖也会变成黑色,大家都在咒骂着这该死的风沙把他们的衣服弄脏了,或者迷住了他们的眼睛,但是这并不能妨碍我喜欢春天。
那边有几个“朋友”在小花坛上聊天,哦,准确的说是几个“病友”,爽朗的笑声和夸张的肢体动作让人忍俊不禁。看着他们在那里开心的笑,有种没心没肺的,不受拘束的味道,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让他们不开心的事,忽然我的心情也好起来。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除了每天按时打针和吃药这点让我不开心之外,其他的感觉还不错,至少没有噪杂和吵闹,另外我还认识了这几个有意思的人。
手里的笔记本是老张头送给我的,这个日记本是黑色的外皮,16K,封面用金色的染料印制了“NOTE Book”几个英文字母,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颜色,我很喜欢这个本子,因为每次我拿起它,都会有种我是读书人的感觉,从他那里我知道了原来在这里我还可以写日记的,这可真是一件好事,虽然我不知道我该写点什么,但是相对而言,我更喜欢拿着笔在上面涂涂画画,而不是跟其他人一样毫无意义的从走廊的这边跑到那边,或者流着口水痴痴傻笑,然后被穿着白衣服的天使们抓去打针。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写日记,你们见过那个精神病写日记吗?没有吧,所以同为精神病人,我还是自觉的认为高他们一等。
先说一下我的第一个朋友,老张头。老张头是个很好的人,他其实不算很老,五十来岁而已,两鬓有点泛白,精神头却很好,他很照顾我这个“新人”,每次我被护士手里寒光四射的针头吓得痛哭流涕的时候,他都会安慰我,给我打气,让我配合着护士的治疗。这一个月来,也是他把他的零食分给我吃的,有果脯,瓜子,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香蕉,这些都是他的儿女们给他送来的。
我很羡慕他,至少有人来探望他,瞧瞧人家的儿子和女儿,也可能是儿媳妇,男的英俊挺拔,一表人才,女的容颜俏丽,肤如凝脂,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