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确实可能在水手之家喝的有一点点多,以至于当他醒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办法回忆起来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么,现在又在哪,但是从床头柜上那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的时钟看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大约下午六点,也就是说也刚刚过去不到半天的时间,如果赫尔曼失去意识的时间长度没有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的话。
房间里很干净,并不是指清洁层面上的,而是指布置层面上的。这是一个大约十个平方的屋子,赫尔曼之所以能判定地这么清楚,是因为赫尔曼自己家里住的房子是“和式”的,是来自于地球的某个国家的装修风格,而他自己的那个据说有“六叠”大小的房间也就大约十个平方大,看起来和眼前差不多。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装饰的衣柜,朴素的白色床铺和旁边的金属质床头柜,还有赫尔曼自己的行李箱,就那样静静地放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安静地像个东西。
对于赫尔曼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试想一下,倘若是去无限制科技或者船8之类公司应聘,结果在第一天入职见到上司之前却已经在酒吧喝到断片,估计之后就没有任何升职的机会了,估计这一辈子如果不跳槽的话也就只能永远地当薪奴了。希望爱德华船长是一个开明的人,他似乎是认识那个酒吧老板的,甚至还帮自己赖了账,赫尔曼这样安慰自己,接着起身向房间外走去。不知道是谁把他扔在床上的,不过至少他现在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完全没有被雷普过的痕迹。
本来赫尔曼以为像这种太空船上的舱门至少会显得“有科技感”一些,比如他的大学寝室,就相当地现代化。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日常居所的大门有着相当多而复杂的锁定手段是会是一件非常令人烦躁的事情,没有人会喜欢在自己下班然后挤了两个小时轨道交通之后却发现还得在家门口验证虹膜,声纹,指纹,脸部识别最后拿钥匙和数据卡开门的,但是这些功能实际上赫尔曼的大学寝室都有,而他就遇到过本来设定是依靠脸部识别开门结果却发现门口的照明灯坏掉了以至于摄像头根本拍不到自己的脸孔这样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房间的房门并没有这些玩意的痕迹,金属质的房门上赫尔曼能见到的只有一个圆头的门把手,下面的钥匙孔里静静地插着一把黄铜钥匙。确实是相当古典的玩意,也许这条船的设计者是一个复古的人吧?他或许和自己一样也喜欢地球的历史还有那些来自五六个世纪之前的东西,赫尔曼总认为那个时代的设计才有一种设计的美感和进步性,而不像现在,无论什么样的玩意都总觉得在地球时代的“科幻作品”里都已经看过了。
比如虚拟偶像,那都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行当了。
把钥匙收进口袋里然后推开门,出现在赫尔曼面前的是朴素的没有任何装饰感的走廊,还有一只橘猫。
“猫?”
为什么船上会有猫?像这种太空船上也会带猫吗?纵观历史,在船上带猫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二十世纪地球时代上最有名的军舰上有相当一部分有舰猫存在,甚至有的军舰上带的还是其他的更大只的猫猫——老虎什么的。但是太空船带猫猫的话,它还能保持着原本在地面上应有的平衡感和自由度吗?紧接着赫尔曼感受到的就是不知道什么语言的呼喊声,以及那个从侧面撞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这是一个穿着绿色的“和服”——尽管形制似乎和赫尔曼的认知略有不同——有着黑色长发并在头上戴着白色的猫耳发饰的少女。她大概是经过义体的改造的,不然赫尔曼不觉得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少女会有能力把他自己,一个成年男性——尽管略显瘦弱——直接撞倒在地上。但是她说了什么赫尔曼是真的听不懂,尽管他是一个文职人员,尽管他对历史和哲学的了解超过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但是作为一个完全的自然人,他不可能听懂自己原本不会的语言,他甚至没有办法判断出眼前的少女到底说的是哪一种语言。
“祖,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带着你的猫在走廊里乱跑,哪怕我们现在还在地面上!”爱德华船长就跟在她的身后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端,看到赫尔曼,他停下了脚步,“我以为你还会多睡一会的,肖邦那里的酒劲都不小,看来你的酒量还不错,是个当水手的料子,不过在工作的时候可不能喝多。”他顿了顿,“还有,祖,说英语,赫尔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站在赫尔曼身边抱着猫的少女停顿了相当长的时间,期间还发出了好几声怪异的音调,才用一种逐渐变得正常的语调开始说赫尔曼能听懂的语言,“为什么这样的时代还有完全的自然人啊,而且哪怕一点都听不懂的话也应该本能地选择躲开吧,我差点都没有抓到她诶!”她对着赫尔曼举起手上的橘猫,这样抱怨着,“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我是祖尔雅拉宪,这条船上的鱼叉手。”
“等等,鱼叉手是什么?我们应该是一条采掘船吧?”
“不,想要单纯地依靠机动把船体和一颗彗星的运行轨迹同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更多的时候我们会选择在一个比较近的距离用更强而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