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之前的辽城很热闹,赌坊、青楼基本都是人满为患,甚至连中原最近才兴起的斗兽这里也有红灯楼挂满几个街区,人潮涌动。
叶菩提跟着范七先一步去往软玉楼。
路上范七小声说道:“叶姑娘没去过青楼吧?”
摇摇头,叶菩提说道:“没去过”
自己一个大姑娘,要是去逛青楼,也太……
范七解释道:“既然如此,我就给叶姑娘说一说青楼的情况。”
在叶菩提固有的印象中,青楼一般都是挂着红灯笼,起着诸如丽春院、百花楼之类的名字,然后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站在门口,挥着手帕对着过往客人发嗲:“大爷,进来玩玩嘛……”
但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范七一番解释,才让她对这个时代的青楼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在这个时代,青楼其实是一个比较文雅的名词,称得上风雅场所,与一般只卖肉的窑子大有不同,能去青楼的也多是文人雅士或者达官贵人。
同是青楼女子,相互之间也大有不同,单纯卖肉的称为娼妓,卖艺不卖身的称为清倌人,卖艺又卖身的则是红倌人。
无论是清倌人还是红倌人,都有着一定的才学,并不只靠着以色娱人。
叶菩提跟着范七,穿过半座城,来到软玉楼这座销金窟。
大门处也没有她想象中挥舞着手帕喊大爷来玩玩的姑娘,而是几个干净利索的小厮,热情殷勤的引着二人入门。
软香楼分前后两部分,前边是三层主楼,主要用来表演歌舞,后面夜宿之地,有一栋三层楼和十几处单独小院。
叶菩提和范七进楼,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老鸨迎上来,热情说道:“两位客官里面请,两人客官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软玉楼吗?可有相熟的姑娘?”
范七淡淡说道:“我们初来辽城便听闻软玉楼的大名,所以来看看。楼里今晚有什么节目吗?”
老鸨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晚是我们楼里陆朝云姑娘登台献曲的日子,朝云是我们楼里的头牌清倌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位要不要坐下来欣赏欣赏呢?当然,我们楼里其他姑娘也恨厉害,各有各的才艺,两位要是觉得听曲无聊,我也能给两位安排知心贴己的姑娘。”
听到这老鸨的一通介绍,叶菩提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古代服务更周道啊,进青楼老鸨介绍姑娘都是说我们这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了现代介绍起来却都是我们这的姑娘活好胸大声音甜。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文化的缺失……
范七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听曲吧,也想见见朝云姑娘这等妙人。”
老鸨安排两人坐下,范七又叫了两个姑娘陪酒——主要目的是为打探消息。
许是叶菩提和范七的态度都比较疏离,来陪酒的姑娘很会察言观色,便也非常恭敬,没有特别热情的贴上来。
朝云姑娘还未登台,但楼中已经聚集不少客人,范七打探几句,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为这个朝云姑娘而来。
这姑娘是软玉楼头牌清倌人,在辽城很有名气,传闻是今年花魁的有力竞选人,每月只会登台献艺三次,每次登台都会有一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这仅仅指的是同处一室谈谈心,听听曲,喝喝茶。
清倌人卖艺不卖身,这是她们立身之本——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古人也深的其中三味。
当然,如果有土豪愿意花大价钱为这些清倌人梳栊或者赎身,自然什么都可以的。
叶菩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无论是她是多么百无禁忌的人,在这么一个放浪形骸地方也总有几分不自在。
于是全场几乎都是范七在说话,她只是喝酒旁听。
她在等待时机,等到那个朝云姑娘登台,她就会借机离开,去后院查看一下情况。
两人没坐多久,江九横和洪三也走进来,就坐在叶菩提两人的邻桌。
江九横传音道:“当天软香楼去金银庄的歌姬有二十人,死的那个歌姬名叫芸香,我上次是把她们全部叫出来询问的,所以并不知道这个芸香的房间,所以我会先去弄清楚这个芸香姑娘的住处,在我回来之前,三位可以先从这些姑娘口中打探一下口风。”
说完便借口离开。
叶菩在这里坐的尴尬,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心想说自己也去,但转念一想后院都是夜宿之地,自己不知道芸香的位置,要是乱闯遇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等江九横查明地方再。
江九横离开没多久,楼中已经是宾客满座。
两个丫鬟走出来,将舞台的青纱帐放下来,然后透过青纱帐,众宾客看到一个朦胧身影抱着瑶琴在台上坐下。
于是楼中的喧嚣声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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