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红扑扑的,委屈的像个被压迫已久的小媳妇,嘶声力竭。
“就因为那个东方慕白,你就和我断绝关系!他伤的你差点重伤身亡,我、我杀了他有什么错?”
第一次见子衣这样放声大哭,这样肆无忌惮,这样委屈的蛮不讲理。白玉蟾惊愕,愣在那,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好强的子衣吗?旋即反应过来,直接将子衣抱在怀里,大声劝慰:“我不是那个意思。”
悲愤、委屈、压抑……各种沉淀已久的负面情绪糅杂在一起制成的核弹,在白玉蟾抱住商子衣的那一刹,轰然引爆,撼天动地。
“你走开……”
商子衣嘶哑地激烈反抗,连踢带锤。
白玉蟾从来不知道,自己给子衣心灵造成这么大伤害,心里灌满了歉意和疼惜。犹如阻挡江海的大坝坚韧地竖立在那,任子衣怎么踢打,甚至好几次打在脸上,她都甘愿承受,巍然不动。
“你卑鄙……”
“对,我卑鄙!”
“你混蛋……”
“对,我混蛋!”
……
一通不管不顾的宣泄后,商子衣情绪略有平复,踢打的动作逐渐放下来。
“你说,你、你不是是从来都没有喜欢我过?”
“我喜欢你,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人。”
“我不信!你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而不要我?”
听着子衣那犹如被打怕孩子的满是质疑的怯怯声,白玉蟾心在抽搐,却仍是坚定地说着:“白玉蟾喜欢商子衣。”
“我不信!”
“白玉蟾喜欢商子衣。”
“你骗我……”
“白玉蟾喜欢商子衣。”
……
商子衣质疑一遍,白玉蟾说一遍。而每一次重复都如一阵春雨,一次次洒在商子衣心田,一点点滋养起那名为信任的种子。直到商子衣再次信任她。
久久,商子衣慢慢平复下来,安宁的趴在白玉蟾怀里,缓缓诉说着自己长久的委屈:“你知道吗?为了让你原谅我,我自愿进了血骨窟骸……那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恶臭的瘴气常年不散,人只要闻一下就能呕吐出来……遍地虫鼠,停留原地不消片刻,它们就能包围你,随之不要命往你身上爬。你根本杀不完,也躲不过完……”
“我第一次次被它们围攻,从惊悚到适应,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够啦!够啦!!”
…………
白玉蟾抱着商子衣,单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每到她诉说什么可怕的事,白玉蟾都会轻轻抚慰着她,给她以安全。
渐渐地,商子衣宣泄完了,白玉蟾也了解完。而越是了解,白玉蟾越是心疼子衣,不禁对当初自己的做法感到惭愧。
假若现在,你让白玉蟾对当初的那事件再做一次抉择,她想必再也无法那般狠心。可你若让她重新来过,她一定选择阻止子衣杀人。若非在这件事上做选择,那只能说现在是这种结果。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只要你开心,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当云霄我也愿意。”
见商子衣情绪恢复,白玉蟾抱着她,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似有若无的热气扑来,商子衣痒痒的,却很安心,随即更是反驳起来:“不要,我才不要你变成傻傻的狐狸。”
云霄不知何时爬上了花影离的肩膀,此时正窝在那注视这这边,突然被人诋毁,顿时不乐意地嘤嘤起来。
花影离面无表情望着两人,内心五味陈杂,听到云霄叫声,厌烦拍下去,阻止了它。
“那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直到这时,商子衣才真地复原来,红润的脸色虽然泪痕斑斑却光泽照人,她似乎真的解开了心结,自信地问出了同样的话。
“让你等我五十年?”
“你以为呢?还有哪句?快说!”
商子衣说着,小性子的再次锤了锤白玉蟾胸口,表达自己的不满。
“嘶,好疼啊。”白玉蟾假装受伤的倒吸一口凉气。
然商子衣却不配合,又一次“加重”力气锤了她两下,语气高昂道:“还不说?”
“好,我说还不行吗?”白玉蟾说着松开商子衣,一把将其推到自己的面前,凝视着她那深褐色的瞳眸,真挚道:“子衣,这次你真的冤枉我了。”
“……”
现在回想,商子衣突然发现,她真的有可能误会玉蟾了。但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会承认。不由鼓起圆圆的腮帮,哼的扭过头。
白玉蟾看在眼里,嫣然一笑,伸手出轻轻地为她抹去侧脸颊上那一滴悬而未滴泪珠,柔和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敬重是谁吗?”
“你师尊?”受白玉蟾感染,商子衣不禁转过脸。
“对。在这个世界上,师尊是我最敬重的人。师尊不仅将遗弃的我抱回山门,给我一个家;还引我修行,步入仙途。这份恩情……此生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