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榆木疙瘩啊,她就是那么后知后觉,永远也不会主动去关心他,只是像一个小女人一样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渴望依赖男人,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多一点主动呢?
楚浔越想越气,陷入深深的懊恼和自责。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推开了,楚浔腾地从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站了起来。
急救医生耷拉着脸,走了过来。
楚浔仿佛意识到不妙,她激动地跑了过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颤抖着问,“医生,我丈夫他......?”
"对不起,病人家属,我们已经尽了最后努力,病人失血过多,在两分钟前已经去世,抱歉!"
一听这话,楚浔脑袋忽然嗡了一下,眼前一抹黑,她再也克制不住悲伤,撕心裂肺地冲了进去!
陆荣安静地躺在那儿,孤零零,身上已经盖上洁白的布,楚浔难以置信,她咬着唇,拼命地摇头!
哭肿的嘴唇被她牙齿深深地咬破,她已经麻木得不知道疼痛,只是心里如凌迟一般一刀一刀的痛!
她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到陆荣的床边,揭开盖住那张精致如希腊雕塑的脸颊,他俊美但惨白的脸上还挂着魅惑的笑,他就这样走了,真的走了,被死神带走了!
老天爷,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难道是遭到天妒吗?
如果能换回他的生命,她宁愿自己折寿,让她少活二十年、三十年,她也心甘啊!
她的日子才苦尽甘来,有了盼头,就要狠心地让他们分离?
她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忍着汹涌的泪潮,压抑痛苦地扑倒在陆荣渐渐失去体温的身躯上,低声啜泣。
“陆荣,陆荣,我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还活着,对不对?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
……
8个月后,楚浔为陆荣生下遗腹子陆元元。
她抱着怀中十个月大的女儿,和女佣立在花园里赏着茶花,正巧碰上了走过来的沈笛。
沈笛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旗袍,白皙的脖颈从半高的立领上露出一截,衬得她精致的面颊千娇百媚。
她扶了扶自己新做的发型,用手遮住自己的红唇低头一笑,风情无限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楚浔怀中的婴儿,皮笑肉不笑,“哎呀呀,小元元这嘴巴真该去补补了,丑成这样真不知道是不是阿荣的种?”
楚浔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想这狂妄的女人狗嘴吐不出象牙。
沈笛一边抱着婴儿,一边扇着香风,斜睨了一眼楚浔说:
“听说有个没规矩的女佣,昨天在厨房大闹了一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浔身后的几个女佣闻言都有些不忿,可是碍于身份只能低头强忍着。
沈笛自然不会在意女佣的脸色,她只是看着楚浔笑道,
“伯母怕少夫人操劳,已经把厨房的事情交给我管着,我从未管过家,所以一接手不免有些手忙脚乱的,若是有什么地方怠慢了少夫人,还请少夫人包容一下。”
“你管家?呵,你什么身份?你脸皮真够厚的,阿荣已经不在了,你还想打什么鸠占鹊巢的主意?还好意思继续赖在陆家?”楚浔反唇讥道。
“楚浔,陆荣即使不在,但伯母就是喜欢我啊,你那唇腭裂的女儿,你知道伯母他们有多么嫌弃吗?!”说到这里,沈笛微微一顿,然后又是一笑:
“只是望少夫人也要好好管管院子里的女佣,没规矩了可不好,就算我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下头的管事们却还得做事。这一次看在少夫人的脸面上就算了,只是若还有下一次……如果少夫人你心软,不愿意惩罚个把女佣,我不介意代为调教。”
沈笛这颠倒黑白的话让楚浔身边的人都气得发抖,性子冲动的小娜正想说话却被她旁边的小娜给拉住了。
楚浔听到却不怎么生气,她看了沈笛一眼,语气还很温和:
“多谢沈小姐提醒,我的女佣我以后会好好管束。昨天不过是件小事,女佣见给我下奶的猪蹄汤凉了才会多几句嘴,等以后沈小姐把厨房照看好了,想必她们也不会斤斤计较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沈笛听出来楚浔是在嘲讽她无能,连个厨房都管不好,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嘴里却是惊讶地问,“猪蹄汤?什么猪蹄汤?昨天的菜单我是看过的,可没有什么猪蹄汤。”
楚浔闻言就知道沈笛是在故意刁难。
只不过是一猪蹄汤,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对墨宅这样的豪门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想沈笛一管家,就先拿这件事情开刀了。
楚浔也不想跟沈笛争辩说猪蹄汤是陆夫人交代厨房做的,她只是点了点头: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以后若是我要什么不在菜单上的食物,我会自己出去买。”
说完这一句,楚浔也不管沈笛是什么反应,点了点头就带着自己的女佣与沈笛擦肩而过了。
沈笛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楚浔的背影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