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痕迹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那画上人正是韩素娥。
她冷静下来,周之翰敢把这画拿出来,定不是她所想那般。
果然,周之翰很快解释道:“二位不要误会,这画……不全算是我作。”
“袁姝和拓跋阑的身份暴露后,大理寺很快派人前往二人的住所还有所到之处搜查一番,”他目光落在被韩沐言愤怒揉皱的画卷上,“这画,便是在那个所谓的‘景阑’的一处住所找到的。”
“所幸鄙人的手下发现后,很快就交给了我,没有声张,”周之翰垂眸,继续说了下去,“手下之所以交给我,正是因为上面印有鄙人的印章,被他认了出来。”
“那你还说不是你所作?”韩沐言质问。
闻言,周之翰苦笑一声,“这画,原本只是一幅画毁了的图,我只画了一张脸,中途觉得不妥,便将它弃之一旁,吩咐下人将其销毁。”
“但下人没有听你的命令,而是暗中留下了?”韩素娥淡淡地接话。
周之翰沉默地望她一眼,唇边泛起几分苦涩,“韩姑娘聪慧。”
他又继续,“我后来查清,是那个下人私自留下了这副未完成的画,还偷偷盖上了我的私印,转身卖了出去。”
后来,再见到这幅画时,便变成了这副样子。
至于怎么落到拓跋阑手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韩素娥深吸一口,“既然如此,大人何不直接销毁了它,留着做什么?”
“姑娘别误会,”周之翰说,“之所以留着,是为了当着你的面销毁。”
他说完,拿出一个火折子,递给韩沐言。
韩沐言很快将画点燃。
“那年姑娘问周某,是否将所有的画毁掉,一张不留,周某自以为做全了,其实忘了这张漏网之鱼,”他说,声音渐轻,清亮的眼底映着燃烧的火,“如今,才是真的,一张不留。”
在回到马车前,韩素娥同哥哥商量,不要将此事告诉母亲,她不想多一个人为此烦心,反正事情也算是解决了。
她笑意不变,同其他好友挥手道别,踏上车厢。
车轱辘缓缓滚动,碾过尘土碎石,留下两道车辙印,逐渐驶离汴京城。
留在原地的众人遥遥目送,长长的车队顺着蜿蜒的道路前行,慢慢消失在地平线。
不远处,一轮新日从车队消失的地方升起,耀眼的日辉瞬间铺满大地。
“日出了啊。”不知是谁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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