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静同学？”浅神和麻的治愈声线与脸蛋让静静回神，“那个……”

    “我们是朋友，浅神同学就、就叫我静静吧，朋友们都叫我静静。”静静并没有“朋友们”，但她早就想把类似台词说出口以假装自己是个受欢迎的女生。

    “那、静静，也叫我和麻吧，我、我没有朋友……所以、那个、我、我可以经常见到你吗？”浅神和麻似乎忘了之前被静静用扭曲的语言与表情进行测试攻击的尴尬，内在不明的不明生物浅神同学似乎打算赖上静静不愿松手。

    “好呀和麻！我超乐意！只要愿意你可以每天都见到我！”静静捧起和麻右手放在脸侧蹭了蹭，软弱无力的病号似乎瞬间有了力气，握紧了静静双手、配合着让她蹭。

    意识到自己过于放肆暴露内心欲望的静静小脸一红，赶紧松开浅神的手，“啊、对、对不起，我、我其实朋友也不多，我们、我们相互鼓励吧。”

    浅神和麻：“谢谢。”

    近距离打量浅神，静静发现她看似时髦，实则脸蛋上并未化妆，也就是说，只要愿意、浅神和麻就是个天生的少女偶像，这让本意企图从浅神身上吸取一些漂亮能量的静静同学颇感羡慕和遗憾——遗憾的是本以为能得手的化妆术飞了。

    但浅神的手机不知所踪——多半和染血的校服一起被丢在某个地方——静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保证让浅神能经常见到自己，话说回来静静既不会传送魔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利用“智能”地球的交通网络，她自觉只是个普通的中星市高中一年级女生、好孩子不应在正常上课时间到处乱跑甚至出国，所以静静实在不应胡乱下保证，做不到的保证令人伤心，而浅神和麻又似乎特别敏感脆弱。

    即便浅神和麻的“心”可能是假的，但让人不大信赖却信服的张安全同学已下了判断，“浅神和麻”至少不完全是假的。

    “浅神和麻的联络工具与衣物在盥洗间，由医院智能员工清洗。”张安全及时解围，并给出了具体坐标。

    “和麻酱老实休息，我去找你的电话！”

    静静像个老朋友般安抚浅神，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慌忙与张安全退出病房。

    “疑似觉醒自由意识的浅神和麻看来非常喜欢你，因为她没有‘朋友’吗？”张安全似乎在调侃、但他的语气非常认真，做学术研究般认真，“她的内心由程序库和‘自由意识’区域产生出了一种孤独感，这种感觉我们智慧生物应当都能体验到。”

    “孤独……”一面走向盥洗间，一面思索，静静揉了揉甩在胸前的马尾辫，“如果小芳忽然把我当陌生人、我、我也会感到孤独的，可、可孤独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吗？”

    张安全肯定地说：“孤独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不如说‘自由意识’是个很简单的东西。”

    静静不大相信，自由怎么会简单呢，大自然一定有非常复杂的机制才能令生物产生“自由”。

    话说回来，当谈到“自由”、“意识”、“智能”、“智慧”、“孤独”等概念的时候，他们在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静静再次头大。

    来到盥洗间，此处配备了智能社会应有的洗衣机和烘干机，不过几十分钟，焕然一新的棕色校服与裙子已摆在门口台子上，专程等着静静来取似的，衣服旁则是神奇地未曾损坏的手机，点亮手机屏幕，壁纸是常见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银河星空。

    “浅神和麻喜爱仰望地球的星空，”张安全推测，“这是智慧生物的常见好奇心。”

    “真周到，有专门的‘机器人’给洗衣服。”静静却在羡慕东京塔下大都市的各种服务水平，为受损肉体提供宛如扫描修补般的神奇手术服务就罢了，连受污的衣服也能得到焕然一新的处理——仔细瞧侧面甚至没看见摩擦的痕迹——这就是智能生物的社会吗？

    张安全给她泼冷水：“但代价是失去‘自由’。”

    “如果自由就要活得累一点，那人类岂不是宁愿……”静静暂停想要发表的颓废宣言，积极乐观的女子高中生偶像应该给大家带来正能量和希望，“说到好奇心，张安全同学的母星是什么样子的呢？你是因为好奇所以来到地球的吗？”

    “我们在不久前——大致一千个地球年——接收到来自银河系地球方向的疑似杂波，并从中解析出了有意义信息，信息显示这个方向的某颗行星上很可能生活着技术水平发展到了较高阶段的智慧生物，这令我们喜出望外，我们很久没有接收到来自疑似智慧生物的消息，为了寻找与保护稀有的同类，我来到了地球。”

    “可、你就不担心所谓的有意义信息是智能生物的中文屋陷阱吗？事实上……地球似乎的确是个陷阱，”静静很不情愿地站在张安全的角度考虑，“是个非常美丽的陷阱。”

    “陷阱倒暂时谈不上，”张安全说，“到此刻为止，我既没有泄露母星系的位置，也没有智能生物企图攻击我，而我却发现了地球上最有价值的生命体，就是你、静静同学，当然，浅神同学也算，你们具有同等的研究价值。”

    “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