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阳光,我只想嗅一嗅新鲜的空气,我发誓,不会再闹脾气,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你带我出去吧!”
阿西莫夫却只是,将手贴上你的面庞,轻柔地摩挲。
阿西莫夫垂着头看着抱着自己腰的你,像是神明看着跪倒在自己石像前的绝望信徒,脸上尽是爱怜,态度却没有任何软化。
“现在还不可以。”他说,“外面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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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关起来的时候,你还是挺乐观的。你觉得阿西莫夫不可能就这么把你一个大活人的存在从世界上抹去。你的家人、朋友、辅导员,总有一个会发现异常,会发现女友失踪的阿西莫夫每天大半时间都不见人影。
这实在是太明显的异常了,阿西莫夫不可能停下实验室那边的项目,却又必须来照顾你的每日三餐,是个人都应该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摸到你这里来的才对呀!
但是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却没有一个人如你期望的那样来解救你。
你的世界里,只剩下阿西莫夫一个人类。
也许是被关的太久了,你总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迟钝,肢体终端的感官也在一天天地钝化,有时候踏在地板上,都没有踩到实处的感觉,渐渐地,你的活动范围甚至离不开那张床了。
但是与之相对,你的五官前所未有的敏锐起来,即使呆在房间里一动不动,你也能听到阿西莫夫在房间外活动的声音,他及拉着拖鞋踩过地板的声音,他拿咖啡机煮咖啡时,咕噜噜的声音伴着咖啡的浓香……还有,他拿钥匙扭开门锁,离开这间囚禁你的房子的声音。
你没有把这个变化告诉阿西莫夫,你觉得这可能是你最后的逃生机会。
终于在这一天,阿西莫夫再次离开了。离开前,他又给你多喂了一餐——你已经完全无法自主移动到餐厅等地方了。
阿西莫夫给你擦了嘴角,嘱咐你:“今天有个比较长的会议,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你眨了眨眼,权当回答。
“你现在可真乖啊……”阿西莫夫摸了摸你的头发,他的刘海也有些长了,落下来的时候挡住了他的眼睛。你仰头望着阿西莫夫,他离你这么近,你却似乎从未看清过他的表情。
你没有说话,阿西莫夫似乎也就那么随口感叹了一句,很快就把空盘子放到厨房间,他又折回来,站在穿衣柜前,脱下身上的体恤,挑选外出的衣服。
期间他用手指拨了三次过长的刘海。
“阿西莫夫。”你转回视线,望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嗯?”阿西莫夫正在和他的领带较劲——以往总是你给他打理领带,阿西莫夫明明在很多地方都很聪明,但在一些日常的小细节上却又往往像个缺乏相关知识的无知幼儿——他也不喜欢领带的拘束感,看来今天的确是个重大场合。
“……在梳妆盒里,应该有我之前买的发夹,你拿去用吧。”你的语速有些慢,“刘海,很挡视线吧?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应该清爽点。”
阿西莫夫明显地愣了一下。
你几乎以为他是不是要斥你一句大男人怎么可能用女孩子的东西了。
但你还是听到了阿西莫夫的脚步声,他放弃了打不好的领带,几步移到房间的梳妆柜前——那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只是个高一点的凳子,矮一点的桌子罢了,那些梳妆品,被合在真空包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去翻动了。
阿西莫夫说:“有一个红色蝴蝶结的,还有一个绿色小青蛙的,还有几个黑色别针形的,还有两个发箍,你要借我哪个?”
你闭了闭眼:“随便哪个,你喜欢就拿去吧。”
阿西莫夫又沉默了会儿,过了一会儿,他别好发夹再次来到你的床边,俯下身亲吻你的脸颊。
你忍住了,没有躲开。
阿西莫夫很开心地笑了,为你这许久没有过的好姿态,他大概是以为你终于向他屈服了——囚禁爱人的最终目的,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心情很好的阿西莫夫和你说:“等我这阵子忙完,我带你出门去散散心吧。”
你的身体猛烈地一颤,那么明显,阿西莫夫也看得清清楚楚。
但好在他没有抓住这点来灵魂质问你是不是一直想离开这样的问题,而是很温柔地摸了摸你的头发。
你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阿西莫夫头上的那个红色蝴蝶结发卡——他大概是觉得红色的发卡和自己的眼睛比较搭配吧,这还是你教给他的搭配法,虽然配着他的一身西装,显得十分可笑就是了。
“真的,能出去吗?”你问。
像是早就料到了你的激动,阿西莫夫神色不变:“嗯。我会带你坐游轮,去大平洋上的一座小岛,那里风光秀美,没有太多人工开发,沙滩很白也很漂亮,你会喜欢的……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想去海边玩吗?”
“是啊。好期待。”
你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再次勘破了阿西莫夫的诡计,他所谓的“出去玩”,仅仅不过是为你更换了一个更加巨大的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