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那时得了抑郁症?”陈河的话不经意间响起,显然对我了解的很少,连抑郁症都是听说的…他不是我邻居吗?不应该与我很亲近吗?
我正视着半开玩笑假意地说:“陈河你跟我住这么近,我得病了你也不知道啊,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他怔了一会儿,又“呵呵”地笑了,说:“那段时间实在是太忙,很多器材要整理,要不,你也别在霍凡洲家待了,怪麻烦他的,你不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麻烦,正好你与我家挨得近,失窃的问题还没处理完,就来我家住几天,我们家除了我也没别人了。”
霍凡洲果断地开口说道:“一点都不麻烦,况且他来我家也不是白吃白喝,学校的很多东西也多了一个帮手呢,对吧?”
我听他的话说的脸红心不跳,仿佛真这样了似儿的。但是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着想,我顺应地点点头,对陈河说:“是这样的。”
陈河也无话可说,吃完饭后又聊了一聊学校的事情,便散伙了。
陈河一个人往我住的那个方向去,而我依然与霍凡洲结伴随行。
“你当时,为什么对着陈河说假话?”我边走边问他。
霍凡洲扭头似笑非笑:“难不成你还真想住那边?”
我回道:“那可以推脱掉啊,又不是我必须要住那边,我可以自己选择啊,我要是不住,他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我们俩一同等着红绿灯,由于学校离聚阳屋比较近,所以每天来回都是步行,我不知道霍凡洲会不会骑车,反正我不会。
霍凡洲默了默,又说:“陈河,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老师,你跟他接触少些吧,他可精明着呢,你若跟他相处久了,指不定被他带进去了。”
“带哪儿?”
他抿唇一笑,说:“带沟里。”
“就你这个被沈鸣一刀插胸上的神脑袋,遇到他那个神人…”
我迅速说:“那不是绝配么?”
每当霍凡洲这样说我的时候,我总想尽办法地去一一反驳他,谁也不希望别人说你脑子蠢。
他讪讪一笑:“你只需要在我面前表现的蠢点就行了?”
“为什么,那我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他似乎是对我无奈了,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却没有将短发搞乱,而是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在变换成绿灯的那一瞬,他牵起了我的手,穿过茫茫交错的人群,我们在其中轻快地步行,他张开嘴说了一句话:“袁意,你……”
因为走的人很多,我被突入而来的人群撞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他讲的是什么,并且整个人被撞到他的身上,我听见他闷哼了一声,似乎是撞在胸腔上了,我赶紧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胸,紧张地说道:“你还好吧?”
他露出难受痛苦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这儿疼,心这儿疼。”
我赶忙揉了揉他接近心脏的那处,说:“现在呢?”
他摇摇头,说:“你的手放在这儿,我好多了。”
我白了他一眼,骂道:“神经病。”
等到刚要走时,他的手紧紧地攒着我的手,与我的手指紧紧相握,倒是疼的很,我叫了一声:“干嘛?”
他弯起嘴角,悄悄地说:“陈河说让你去他那里,你不能去,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在我家里待着。”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幼不幼稚啊,这件事还要特地申明一下吗?”
他默了默,淡淡地说:“我怕你会离开。”
我的心在胸腔里上下乱蹦了起来,嘴却不随心地说:“那你也太患得患失了,这样不好的,我都没有人身自由了。”
吃完饭,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太阳缓缓落下,晚霞开始出现,在一天忙忙碌碌的城市之下绚烂多姿,绽放着异彩。我也准备了准备,该和陈河一同值晚上的班。
晚自习的时间是从8点到11点,这个学校太不够意思,备受摧残的学生们个个顶着张苍白绝望的脸在刺眼的灯光下疲惫地做着题,而老师的职责就是一直监督着学生做题,最重要的是维持着班级纪律,不准有说话和交头接耳的事情发生,这在高中的学生手册中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可想这个学校纪律之严格,原则很明确。
总共三节晚自习,不发一言地盯着学生们,别说学生们受不了,老师更是苦不堪言。
我看见陈河坐在讲桌的另一头,睁着两只眼睛扫视着整个班级,从左往右,再从右往左,巡回往复,从不停止,我开始敬佩起他的认真和耐性来。他的毫不松懈使整个班级里鸦雀无声,都低着头刷刷做着题,连想隐蔽着睡个觉的辛九同学都不得不撑着个脑袋在与陈河的眼神做着辛苦的斗争。
终于,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整个班就像被绷紧的弦突然松懈下来,个个将脑袋托在桌子上,或者出教室上厕所。
我看了看旁边岿然不动着的陈河,说:“出去透透气?班里太闷了。”
他听完我说的话点点头。
他在窗口抽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