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戚牙掩住口鼻在外头待了一阵让里面的空气流通。
当他进去时,只看见了一座石头雕刻的塑像在里头放着,塑像前面点了几只烟,以此人们来祭奠伟大而又敬畏的伏夷…神仙?
他将背上的孩子放了下来,将他靠在大堂内的地铺上面,把那个郎中吩咐给他的事情就地完成,看着那个小孩紧皱着眉头将那一汩汩戚牙闻所未闻的汤汤水水喝完,就扶着他的头又放到了那地铺上面,盖了个被子,便不去管他了,而是围着那雕像看了又看。
戚牙低头看了看石碑上刻着的字:“伏夷神君,造化天成;福泽大地,恩威并施;敬为仙道,永垂不朽。”
戚牙唏嘘一声,能把话说的这么简单直白明了并且自夸自傲的也就只有伏夷鬼君本人了。
这简直就是在欺瞒百姓,欺瞒世人!戚牙从大堂到后院溜达了一整圈,脸上呈现着沉重的表情。
既然百姓将他奉为天神,说明伏夷在人间虽然作恶多端,但显然不抛头露面,人们活在虚假的人像里,信奉并且奉为圭皋,那这里现在的氛围为何会如此冷落凄清,甚至是无人来访?要么就是伏夷的治理出现了不周到之处,使人们对他的信奉化为乌有,要么就是伏夷走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人们对这里的印象大为改观。
第一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就在刚才一路走来的路上,越靠近这片杏花林人烟越少,飞禽走兽都不见个踪影,气氛也是别样诡异。
若只是信任的问题,周围的人依旧可以在这里安然地居住,只是少了些天赐的保障。
看来是有邪祟在这里人为生事了,而且不出意外,那些东西今天晚上或许就会出现。
戚牙皱着眉看了看渐渐黯淡的天气,又回头看了看地上睡着的小孩,他又走了过去,随手摸了摸那个小孩的脸,好像比上次摸他的热度降下去了不少。
于是他又往四处看了看,把他从那灰尘落满的地铺上抱了起来,穿过了大堂,进入了一个寝室里头,将蜡烛点上,拿起扫帚扫了扫随地的灰尘和铺张在墙角的蜘蛛网,然后将扫帚放下,把那个孩子放在了相对地铺比较软的床榻上面。
看到那个孩子一尘不变的睡颜,戚牙翘起了嘴角笑了一下,还挺可爱的。
他盯着那个孩子一会儿,用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了个字,放在了桌子上面,以让这个孩子随时醒来预防不测。然后戚牙两手一关房门,设下了个结界在门窗上面。
乌云越来越接近了,戚牙随意地躺在伏夷雕像下面的地铺上面,他开始没心没肺地想,有万年神君伏夷做护盾,任是哪位鬼神过来索命,伏夷都会给他摆平然后同归于尽的。
还不到戚牙闭目的时候,戚牙便从他的鼻子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由得翘了翘嘴角,原来是久违的鬼香味儿啊。
朦胧的鬼的味道混着梅花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戚牙都不好审视怎样才能分辨这其中的味道了。
直到那群鬼纷纷涌进了这座祠堂——
黑夜之中乍现出结鬼网,将倾巢而出的鬼混们闪电一般束缚在了网中,他们连嘶叫都再没机会发出。
后来他们终于发出了不能再凄厉的叫喊声,黑夜下的身躯被结鬼网一目了然地罩住,结鬼网下数只鬼在里面其呼着“救命”,模样甚是毛骨悚然。整棵头盖骨清晰而又明亮的出现在黯淡的夜色里。这在人间,想必是还没见过吧。
一个人看着眼前的这个景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被结鬼网附着的鬼,还有在结鬼网对面伸出一只白皙的双手的浑身上下白透的人。
他咽了口气,本来是听从郑轩的命令来这里跟踪和探查的,没想到让他撞见了这样一幕,纵使是天大的胆子,倘若与非人力所及的力量对峙,那便是毫无悬殊的结果。
他慌张地爬起来,趁黑色的掩映出逃,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眼前霍然出现一张脸,那人冷淡而又嗜血地盯着他,他颤抖地跪了下来,嘴里央求地喃喃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求这位大人饶我一命!”
却只见眼前白光一闪,肩膀受到强烈尖锐的打击,他的脑海里蹦出两个字——完了。
便无意识地昏了过去。
戚牙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飞快地拽着他扔到另外一间屋子中待着,手刚要动,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做结界了。
黑夜是恶鬼最佳的避难所,任白天的太阳多么炎热而又刺目,一到晚上,即使是再体力不支的鬼,也像吸饱了血的蚊子一般精神充沛。
于是戚牙在庭院的三个地区设上了五鬼阵,由于他设鬼阵的能力还完全没有达到方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鬼进绝不让鬼出的登峰造极的水平,但也至少有他的一半强了。
另外,他刚才在伏夷的石像上面贴了一张符纸,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这座石像果然有古怪,地界的符纸有着束缚鬼的技能,同时也有吸收鬼的魂魄的能力。
当戚牙在符纸上面施了咒以后,那张符纸由最初的暗黄色逐渐演变成红色,再到深不可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