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够帮助大妈重新回到这里,让大妈跟亲人解开心结,她坚信大妈心心念念的亲人一定是爱她的,因为大妈是那么好的人,如果不是一个有爱的家庭,没有爱她的亲人,她不可能性格那么爽朗,即便是遭遇了巨大的变故,也还是不改自己乐观快乐的性格。
当看到司徒南的时候,柳伴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司徒南虽然看上去冷漠出世,但却是个很慈祥的长辈,甚至刚刚掐她脖子威胁她的时候,力道都小心的控制着,生怕不小心伤到了她。
以现在司徒南的地位,对待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都是这么关照,那对自己的亲孙女,就更是会慈爱有加了。
然而司徒宁脸上一点没有欣喜的神色,反而是罕见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很丢脸,跟这里格格不入?”
她嘴角边的一丝苦笑越来越明显:“其实何苦回来呢,当我成了司徒家的污点,我就应该主动消失,不再出现让他们再堵心才对。”
“没有啊,谁告诉你的?”柳伴伴急切的走到大妈身边,蹲下了身体,仰头看她:“你挺好的,你没有丢脸,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但是一直是个好人啊,不仅身手了得,而且料事如神,不管是去赌场还是赌球赌马,你都是天赋异禀,你这样的资质就算是在司徒家,那也是头一份的。”
“可是我都不是司徒家的人。”司徒宁叹了口气,缓缓扭头看向柳伴伴:“你一定满头雾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吧,你坐下,我慢慢讲给你听。”
如果司徒宁闭口不言,柳伴伴也不会逼问什么,但是司徒宁一旦愿意开口,她自然是愿意倾听的。
她于是就乖乖的坐到了一边。
司徒宁微微低头:“我从小就是在司徒家长大的,二十岁之前,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因为天资出众,所以很得爷爷的宠爱,虽然司徒家小辈众多,但是我跟爷爷的关系最为亲密。我一直以为,我会就这么生活下去,可是谁想到,在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因为我父亲出了意外,大量出血,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柳伴伴愣住:“不是吗?”
司徒宁摇摇头:“我父亲不止我一个女儿,爷爷又不止父亲一个儿子,这样一来,我对于司徒家来说,就完全是个污点,是个意外,或许是在生产的时候抱错了,又或许……”
她不愿意多说下去,不想怀疑自己的妈妈,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司徒家的血统一直是很纯正的,跟其他的古武世家联姻,才能生出资质最好的孩子。如果没有司徒家的血统,也是可以修习古武的,但是跟司徒家的嫡系子嗣地位是不同的,以后就算是成果喜人,也只能是司徒家的合作伙伴而已。
更何况,我的存在,根本就是让司徒家蒙羞,所以爷爷一气之下,居然就病倒了,为了找到能够治疗爷爷身体的灵药,我出了古武界,但是谁想到,惹下了大祸。”
再度回想起来,司徒宁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从小在古武界长大,虽然身手了得,但是世故人情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出去之后,被骗的身无分文,因为跟司徒家闹得也不愉快,倔强的不肯回头求助,结果被人设计,犯下了命案。
古武界的人,轻易不会屠杀普通人,更别说司徒宁当初惹到的,是世俗界的大人物,机缘巧合之下,就被投入了监狱。
在监狱里度过了五年。
从众星捧月的古武世家小公主,到阶下囚,她的人生就像是做了过山车。
在监狱里,她无数次的想要了结自己,不想再继续活下去,因为觉得前方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磨难,不想继续在世上受苦。
是柳伴伴,鼓励她陪伴她,让她对生活有了希望。
柳伴伴给她讲外面的有趣的事情,告诉她世俗中人的种种娱乐,种种消遣,告诉她人的一生有很长,经历过挫折不算什么,一次次的站起来势必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
不仅仅是她,二妈三妈四妈,全都是命运多舛而被投放进监狱的苦命人,她们互相取暖,做彼此的家人,一起支撑着熬过了人生中艰难的时刻。
现在柳伴伴还是陪在她身边,司徒宁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柳伴伴,刚刚她可能根本没有勇气在司徒南面前说那么多话,会掉头就走也说不定。
柳伴伴站起身摸了摸司徒宁的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妈,你说当初被证明你不是你爸爸的孩子,是怎么证明的,做了亲子鉴定吗?”
“说是血型不匹配,我爸妈的血型生不出我这样的孩子。”人都是有自我保护的潜意识的,当年的细节司徒宁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那种震惊和痛苦还历历在目。
现在说起来,声音里也难掩悲怆。
柳伴伴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后来你去找治疗你爷爷的药材,然后就频频被针对,是吗?”
司徒宁点点头:“其实我杀的那个人——准确的说,我觉得真不是我杀的,我当时并没有下狠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