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下一步棋怎么走？

    “你不会……”母亲有点惊恐，“你不想在百川干了吗？”

    我顺利抢到了抹布，使劲在桌上摩擦，恨不得要把桌子上的油漆都擦掉。

    “不会吧？”我的沉默让母亲更加不安：“我们还住着别人的房子，拿别人的书出租……”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大哥大响了，拿起来接听，是单大姐的声音：“李老师，老板问你什么时候上班？”

    本来是再也不想去的，可是母亲刚才怯怯的声音，拨动我心中最柔软的痛弦，想到母亲刚刚丰润起来的脸庞，不忍心说出决绝的话，只是说下午有事，没有说明天不去。

    下午什么事？对了，我说了的，到小夏家里去，带天成去看看，看那个比我们瘦小的农村青年，怎样养活他的一家子，再说，柳柳生了孩子回家以后，我还没去看过呢。

    袁天成甩着水淋淋的手走出来，我骂他笨蛋，为什么不把抹布搓一下？把手擦干。他毫不抗拒，回到厨房去，再出来，两手干了。我要他换一件汗衫，带他到小夏家去。

    “见老同学，还要打扮一番吗？”

    “人家已经成家立业，还有老婆孩子，你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出门可是丢自己的脸。”

    “我可是没脸没皮了……”他嘀咕着，但还是顺从地换了一件汗衫，正是小夏绘画的那一件，西方女人的红唇凸在他肚子上，格外耀眼。我摇摇头，说还是不合适。

    正应了那句话：“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管”，他乖乖地进屋，掏出一件短袖衬衫穿上了。这才和我走出门去。

    一家三口都在店堂里，柳柳抱着孩子，小夏站在旁边逗孩子笑，其乐融融，让我看得眼睛发热：“呵呵，我们还在打光棍，你们就在享受天伦之乐了。”

    “哦，难得难得，我哥倒是经常来，天成到是稀客呀。”

    小夏把我们让进去坐，拉开帘子，我们坐在饭桌边，袁天成大大咧咧地说：“人家好好的商店，被你们弄得这样店不是店，家不是家的，真是不伦不类的。”

    柳柳抱着孩子站起来，眼睛横过去扫了那胖子一眼，不屑地扭过头去，看到神情我也知道，她一定在想：“你是老几呀？关你什么屁事儿？”

    我眨眨眼睛，给她介绍：“这是你天成哥，多亏他找人帮忙，你们才弄到这套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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