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６００块钱递给春桃，说这是她们出的份子，我赶紧拿２００放在上面，说我也有一份。

    春桃连忙说不要不要，因为她们不能到南京去吃喜酒，所以不要大家的份子钱，跟着就把那些钱往她们身上塞，说要是不收下就赶她们出去了。

    好不容易被软化的面孔，现在又冷漠起来，我使了个脸色，首先把自己的２００块钱收回来，然后，又让她们把钱收回去，这才安稳了。单大姐与小溪去煮饺子，我与慧慧收拾房间，把吃饭的桌子腾出来，端出碗筷，跟着饺子上来了，大家坐在桌子边上，每个人一碗饺子，春桃捧着碗，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半，眼泪水淌下来了。

    慧慧说，结婚是大喜的日子，还要学旧社会女子出嫁哭嫁吗？

    “谢谢！谢谢你们——”春桃并没有说她谢什么？但是我知道，她是被大伙儿的热情感动了。从今天开始，我们都不再是她的店员，她也不再是我们的老板，可是我们累了一天，在下班以后，自己带着吃的，还到她家里来给她帮忙，可能也在后悔，过去太冷漠了，没有好好善待职工，以后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等我到家的时候才６点过５分，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母亲惊喜地从餐桌边站起来，说她等了一宿，到哪去了？袁天成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我开玩笑地告诉她，我在一个女人家里过夜的。

    她马上板起面孔，生气地坐到桌子边上：“翅膀硬了是不是？发财了是不是？要谈对象一本正经，不能未婚同居，那不是一个正派人的行为。”

    “妈妈耶，儿子不是那样的人，我是在春桃家里……”

    “那更不行，不打算娶她，就不能在人家家里过夜！”

    我能够洁身自好，全靠我母亲的教育啊，见她真生气了，我赶紧弯腰解释：“不止我一个人，是我们全店的员工，都在她家里，送她出嫁。”

    “啊，她结婚啦，这是好事啊，可怜的姑娘，嫁给什么人呢？怎么早没听你说起？”

    “南京大老板啊，她要走，才把书店卖给袁天成的，这家伙，孬人有孬福，怎么睡到现在还不起来？”我匆匆给母亲解释了一句，就走到卧室里，把袁天成拉起来。

    他揉一揉眼睛，用小指头抹去眼角的眼屎，似乎这才看清我，问我昨天晚上干什么的？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泡妞去了？

    “说出来，你是谢我还是恨我呢？”

    “你没有回来过夜，着急的是你妈，关我屁事啊。”他下床拖起鞋子，跟着就往卫生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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